甚至有几分亲近的温厚公子竟然在背地里一直是这么形容她的。
“王兄,此事朕自有决断,”沐睿泽见自己哥哥的神色和缓,也不好再咄咄相对,“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沐睿汐叹气,好似无奈地伸手拍了拍自己弟弟的肩:“我们是兄弟,我终究是信你的。”
睿王转身出了御书房,楚煦然也急忙告退,跟了出去,只有慕容贺,站在原地看着沐睿泽:“陛下还是准备牺牲她吗?”沐睿泽背对慕容贺,站在那方大气精致的紫檀木桌前,说:“与你无关,你先下去吧。”慕容贺只得告退。
睿王和楚煦然刚出御书房,便被柳敏培拦了下来:“殿下c楚大人,下官无意冒犯,只是有些事,想要一提。”沐睿汐和柳敏培共事也许多天了,知道这人不是个喜欢说废话的,与楚煦然对了个眼色,便带着二人回了睿王府。
坐在坤宁宫里的还未脱下皇后朝服柳璃悠听到手下宦官说着自家哥哥去了睿王府上,把弄着腿上白猫的手微微一顿:“嗯,本宫知道了,下去自个儿领赏吧。”看着那太监出了门,柳璃悠托起白猫,轻轻一笑,端的是倾国倾城绝世风华:“如此,便是再没有余地了呢。”
那边的沐睿汐在得知当日在白马寺遇袭一事是夜九下山来报时,一反方才在宫里的作风,竟是冷静着问:“你一早便告知陛下了?”见柳敏培点头,他嗤笑:“陛下倒是与本王离心了。”
楚煦然在旁:“殿下,往后如何,要不就交给陛下?”其实他也不想见那位就此香消玉殒。
沐睿汐一挥袖子,几分洒脱:“交给他,又要把那人放跑了去?”他略作思量,转向柳敏培:“柳侍郎明日便是柳尚书了,还请替本王向柳相大人传个话”
睿王府中三人商量,慕容贺一人恍恍惚惚地回了恭王府,满心只是想要见一眼那人安好,在书房里是坐立难安。最后,他只想起一个人——无闻,若当今有人知晓夜九的行踪,大抵就只有他了吧。
“来人,本王明日一早要上山去见无闻大师,”他唤来管事,吩咐道,“备好车马。”见管事应声退下,他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总觉得近日秋风愈发萧瑟:“天若有情天易老,无边落木尽萧萧。易,倒是没有改错。”他轻轻诵着夜九曾经写下的诗,却是没有说出后面那句:旧时相识雁归去,扰人秋思不轻饶。他第一次见这诗句自从未读过圣贤书的她笔下写出时,很是诧异,还不忘提醒她易字错了,却只见那人冷冷一瞥未有解释。如今再想她是如何写出这样的话来的,也许就只是有几分物是人非的感叹罢了。
“九姑娘,早些离开这儿吧。”他喃喃道。
这天晚上道缈亲自下山来传讯,夜九诧异,自他口中说出的“速来”二字,更是让她的心口没来由地一紧:“你师父可有多说?”道缈摇头:“只说要带着九姑娘快些上山,还吩咐我切莫被其他人发现。”道缈都这么说了,夜九便没有多问,没有选择唐门服饰,而是拿了一套夜行服,拎了那块黝黑的千面面具,跟着道缈就从窗子翻出了房间。
一路上,道缈都很是小心,在山上更甚,基本是三步一回头,五步一环视,这番谨慎的做派令夜九那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无闻从不做无谓的事,如此小心翼翼,很是少见。夜九本就因为视力原因走得慢,如此一来速度更慢。
终于到了白马寺,已然深夜,无闻一早便在那间特殊的禅房内候着,见道缈领着夜九进来,对道缈使了个眼色,待到他退出去并将门关好,这才说话:“你这几日做什么去了?”
夜九被他问得莫名其妙:“没干什么啊在家里安然自得的。”
无闻见状,叹气:“原本之前皇后遇袭一事,沐睿泽很明显压下了你还活着的事。但现在,恭王知道你活着了,睿王也知道你活着了或许更糟,楚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