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意地笑了笑,脸上的伤疤因为这个笑容显得略显狰狞。
“这不重要。”
他顿了顿,又道:“重要的是,无论真假,我们都要相信陛下。”
只有相信陛下,才有一线生机。一旦露出反意,即便是清白的,也再无转机。
楚巍放在沙堆上的手紧了紧,浅黄的细沙从他指缝里流泻下来,乱了那模拟的战场。
他的手最终松开,心不在焉地将沙盘恢复方才模样。
楚巍走出大帐,镇南王没有拦。
他看着儿子微微颤抖的肩膀,只叹息着摇了摇头。
院子里传来不重不轻的脚步声。
镇南王府。
两名侍卫架了一人颤巍巍向内院走来,那人一身的酒臭,面带红光,微微缭乱的发垂落额间,略带英气的眉紧紧皱着,似有解不开的心事。
五皇女的陪嫁宫女眉儿瞧见了,便将侍卫拦了住。
“大半夜鬼鬼祟祟做什么的?”眉儿蹙眉,伸手撩开垂在那人额间的头发,愣了愣,“驸马爷怎么喝成这样了?”
侍卫们摇了摇头,他们也不知为何。
眉儿知道再问下去也没有结果,便吩咐道:“先扶驸马爷去偏房沐浴,可不要熏着我们公主了。”
侍卫领命。
沐浴过后又喝了一碗醒酒汤,楚巍总算稍稍恢复了一些意识。
“醒了?”
楚巍这才发现坐在不远处的君媛,他的妻。
他“嗯”了一声,态度不是很好。
“何事买醉?”君媛垂目,手轻轻覆在腹间。
“无事。”
“你换下来的衣服上,有脂粉味。”
“那又如何?”平常他是愿意哄她的,但今日却宁愿让她生气,也不想多加解释。楚巍冷笑,道:“你爹都怀疑到我们头上了,我凭什么还要忍让?”
君媛的脸色冷了下来。
“你醉了。”
“我清醒得很!”
楚巍的声音很大,他这一吼连门外守着的眉儿听了都一惊。
“你以前那点破事你以为我不知道?要不是因为他是你亲弟弟,你能嫁给我?”
“你”
一阵吵嚷过后,屋里安静下来。
两人的对白最终以楚巍的摔门而出告终。
次日,镇南王离开云川,出发前往帝京。之后几日楚巍都住在大营里,没有回王府歇息。
十一月初的时候镇南王便进了京,而五皇女在他离开后第七日也做好了进京的打算。楚巍知道她离开时还在闹别扭,后来则越发思念起她来,可真想去找她的时候,却想起父王也进京了,云川无人坐镇,只好硬着头皮在王府呆着。
君媛住在来客楼的一间上房里,她在帝京有自己的公主府,但此非常时期,她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回京的事。
偶尔会有唱小曲的人来酒楼卖唱,她便让眉儿到走廊上听着。有时那些民间的曲子唱的便是市井坊间流传的故事,借此打探消息也未为不可,只是不可尽信罢了。
这日君媛靠在窗边,随意地往下看,见一人在院子里匆忙走动,一边用手擦着额间的汗,看模样应该是这里的厨子。
这就是来客楼的厨子么?
菜确实是做得不错的。
君子远庖厨,但会做菜的男人,其实也不错。
不知道谁家姑娘能嫁给这个厨子呢。
楼下那厨子似乎感觉到有人在看他,回过头便见窗边坐着的她,朝她轻轻一笑。
君媛愣了愣,礼貌性地笑了笑,落了窗。
笑容褪去,她又开始担心云川矿藏的案子。
父王住进了宫里,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