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下人说你去了来客楼,那里的饭菜可还吃得惯?”君淮回以一笑,放下手中密信询问。
江昼歌缓步走过去,在他对面落了座,答道:“殿下都说好吃,自然差不了。”
“那便好,”君淮拿起筷子,夹起一片薄牛肉,“都吃了些什么?”
“鱼香茄子啊,辣子鸡丁啊,嗯”江昼歌将筷子放到嘴边,想了想,“还有小青菜汤。”
君淮似是不在意的样子,一边慢吞吞咽下那片牛肉,一边瞥着手边的密信,余光却瞄着她微微上扬的嘴角。
江昼歌顺着他目光看过去,君南却及时上前将密信收了起来。江昼歌小声嘀咕了一句,收回目光,低头安静吃菜。
君淮却不肯放过她,用调笑般的语气问道:“很好奇?”
“嗯?”江昼歌装作听不懂的样子抬起头,嘴里还含着一块茭白。
“没有吗?那便不与你说了。”君淮心里好笑,她那点心思哪能逃过他的眼睛。
短暂的沉默。
“你是一个人去的?”
江昼歌顿时警觉过来,暗自思考了片刻,道:“不是。”
他若是随口一问,自然不会太在意;但若是有心试探她,她再撒谎反而显得心虚了。
君淮“嗯”了一声便埋头吃饭了。
她既没有隐瞒他的意思,他又何必那么多疑,惹她不快?
无论是江昼歌,还是白临昼,不过是个比旁人稍微聪明一些的孩子。她若是自幼长在东燕的宫廷之中,他或会多加防备,可她偏偏以江家幺女的身份先是长在深闺,后是隐居山林,又怎会有如他那般的心机?再者,他确信自己不曾亏待她,若说有什么对不住的,大约是当年未能护住晚歌,后来又拿她做了幌子,背了这王妃的名声。
他知道她可以保护自己,但她不在他身边,他不能看见她安好,他心里会过意不去,故而娶了她,让七王府成为她的屏障。
但他有时候也会想自己是不是对她动了什么心思。
比如看见她装傻的样子,他虽然面上不说,心里却觉得她可爱。又比如看见她温柔待他的样子,虽然知道是出于身份来照顾他,但他还是会觉得欣喜。他自幼便在众兄弟中脱颖而出,父皇虽未立储,但处处都是以培养储君的态度来要求他的,故而母后虽得宠,却也少有时间陪在他身边,因为他很忙。许是渴望温暖,才会对她另眼相看吧。
“殿下若是真的看上了江小姐,何不将她收了呢?反正她也是您的王妃了,一般的女子不都是嫁夫随夫?”有一次君南如此提议道。
他当时不置可否。
君淮是清心寡欲的人,除了他的母后,以往他从未将哪个女子放在眼中,他觉得将来亦不会。这些年的勤勉是为了背负身为皇子的责任,子凭母贵,母亦凭子贵,他的出众,可以护佑他的母亲。而他娶江昼歌,不过是为了完成年少时的承诺,让晚歌安心。
他以为是这样的。
“可需要把那厨子请来?王府的待遇想来是要比那一家小酒楼要好些的。”君淮想到江昼歌讲起菜肴时眉飞色舞的模样,便想投了她的好,随口一问。
不料这一问却令江昼歌越发戒备了。
他知道来客楼的厨子是鹤吟了?
江昼歌心下怀疑,嘴上则若无其事道:“把厨子挖走了,人家酒楼靠什么做生意啊?殿下也太不体恤我们穷苦劳动人民了。”
“哦?”君淮突然笑了,“我倒没听人说定国公府的江小姐是穷苦人家的女儿”他瞥了一眼沙华,没再说下去。
“殿下应该知道我从小就被兄长送进山里拜师学艺,那穷乡僻壤的哪能比得上殿下在帝京锦衣玉食的生活?小老百姓混口饭吃不容易,殿下就不要影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