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过她的狠心,见过她的冷脸,见过她的嗔怒,见过她的巧笑,见过她的装腔作势,却是第一次见她示弱。
纳兰渊握着她手腕发愣。良久,他将她的手放在了他脸侧,蹭了蹭。
“纳兰渊你干什么?”
江昼歌将手从他手里抽回,皱了皱眉。
“昼歌,你有没有想过”纳兰渊话说到一半又止了,“罢了。我知道你这些天在拉拢世家子弟,但若是命都保不住,又有何用?”
“让我帮你。”
江昼歌抬头看着纳兰渊真诚的眼睛,有一瞬以为他是真心想要帮她。
然而她记得他是纳兰渊,更是北越的太子。
他帮她,也可能是借助她的身份掌握东燕。
“不必了。”她含笑拒绝,看似温柔婉转,眸中却自有冰冷防备。
“虽如此,还是要多谢殿下,”她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但这鹿,即便你已染指,我也不会退让。”
纳兰渊悬着的手颤了颤,他苦笑收回手,不语。
早该想到她会误解的。
他无法辩驳,因为他最初知道她身份时也是存了那样一份心思的。
如今她没有直接说破,算是提醒他他的身份和责任么?
我与你,之间终究是楚河汉界。
不。
纳兰渊笑了笑,若无其事道:“既是我们一起猎到的,怎能不分享?鹿肉肉质细嫩,味甘而美,我为了你离开北越已久,久不见此美味,如今难得出来狩猎,怎能错过?”
“旧时我从师学习,因家师严苛也算读过一些书,对医理也略有涉猎。古书中记载,鹿肉有补脾益气c温肾壮阳之功效,殿下莫不是那方面不行,才要与我争这区区一只鹿?”
“昼歌,你是在怀疑我的能力?你要是愿意,不妨亲自检验一番。”
“”
她争不过,只得答应他一起烤肉。
于是纳兰渊也就借着分食的由头,跟了江昼歌一路。
不得不说,纳兰渊的骑射也很是了得,几乎是箭无虚发。到了申时集合的时候,江昼歌这组出乎众人意料地竟是猎物最多的。
不过更令人好奇的是尾随江昼歌而来的纳兰渊,纳兰渊仍以子渊琴师的身份做了自我介绍,除了白临琅见过他一次以外,另外几名世家公子都缠着他说这说那。纳兰渊倒是应付得自然,江昼歌看他的眼神就有些不善了。
申时快要过去的时候,墨妍和鸣泽还没回来,众人都有些着急了。
“不行,我去看看,毕竟是跟我一起走的。”
江昼歌刚站起来跑到她的白马旁,便听到魏七喊:“阿泽姐和墨大小姐回来了!”
她一喜,回过头去,却见鸣泽骑着马,怀里护着墨妍,马后只零落着几个护卫。
出发时,墨妍身后还是跟着一队护卫的。
马匹走近,众人都围了过去。
“这是怎么了?”洛然询问道,临走时墨淇拜托他照顾墨妍,如今出了这等事他该如何交待?
鸣泽抱了墨妍下马,江昼歌瞥见鸣泽墨黑的衣袖上有一条狭长的裂口,渗出血色。
墨妍眼眶里眼泪打转,欲落不落的甚是可怜。她抬头看看几个公子哥儿,公子哥儿们正准备安慰,她却忽然扑进了江昼歌怀里。
江昼歌愣了愣。
“是妍儿不好妍儿没能力保护自己,才害阿泽姐姐负了伤”
墨妍带着哭腔的声音轻颤,忽然触动了江昼歌的心。江昼歌将她身上摸了一遍,确定她身上没伤,大约只是受了惊吓。她抱住墨妍,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要自责。”
墨妍的情绪稍稍平复,江昼歌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