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交给了洛然照顾,自己走到了鸣泽身边。
鸣泽已经自行包扎了伤口,血也止住了。
江昼歌小心地扶住她的胳膊问道:“疼吗?”
鸣泽对她笑笑,安慰道:“没事的,最疼的事也经历过,这点刀伤算什么。”
两人神色黯然。
晚上众人搭了营帐,坐在营帐前围着篝火烤肉。
下午的时候鸣泽和墨妍遭到刺杀,但墨妍是临时起意要跟来的,对方想来也不会特地去杀她,而原本就说好要来的,便是她白临昼江昼歌了。刺客未必识得江昼歌,但鸣泽的女子之身是容易辨认的,她是江昼歌的贴身护卫,想来刺客是因为看见鸣泽而误把墨妍当作江昼歌了。
这样想着,江昼歌便对墨妍存了几分愧疚,对墨妍更好了一些。
她将一串烤肉烤好,递给墨妍。
“谢谢临昼姐姐。”墨妍欢喜地接过,吃了起来。
纳兰渊坐在江昼歌身旁啃鹿腿,看她对墨家那小丫头那么好,用手肘戳了戳江昼歌的胳膊。
“干什么?”江昼歌白他一眼。
“你什么时候也能对我好一些?”
江昼歌二话没说烤了一只山鸡递给他。
纳兰渊瞥了一眼那山鸡,喃喃自语道:“最毒妇人心。”
江昼歌假装没有听见。
“这么说来,你们当时可真是惊险。”
“是啊,多亏了阿泽姐姐,一刀一个,把刺客都斩于马下,我才逃过一劫。”墨妍吹嘘道。
“哪有她说的那么神阿。”鸣泽一笑置之。
“阿泽姐很厉害的,我大哥都打不过她。”洛则开始揭洛然的底。
“嘿你小子皮痒了是不是?”
说着洛然便将手中木牵往洛则那边一掷,洛则往旁边一歪躲了开去,对洛然做了个鬼脸。
众人玩闹着,似乎忘记了白日里发生的那些事。
鸣泽走到纳兰渊身后,一拍他的肩。
纳兰渊会意,站起身跟了过去。
两人走到林子里,远远地可以听见篝火旁的喧闹。
与这里的静对比鲜明。
鸣泽终于开口:“纳兰殿下,我相信你一定调查过昼歌的底细。”
纳兰渊默认。
“那你一定也知道她是她的兄长一手带大的,兄妹感情深厚。她的兄长死后,这些年她很少真的开心过,而你的出现确实影响了她的心境。”
“你想说什么?”
“作为属下,我其实不该管这么多,但我多年跟随她,早已将她视作自己的妹妹,还望殿下不要利用她。”
“我知道了。”
“那鸣泽便先行告退了。”
鸣泽先一步回了营地,纳兰渊站在林子中,始终未动。
他沉在一片阴影里,看不清楚表情。月光皎皎透过枝叶缝隙,斑驳地落在他肩头,似结了一层清冷的霜雪,拂不去的悲与凉。
不知在树林里呆了多久,渐渐地天色也染了白昼初入的绯光,朝露沾在他浅青色的袍角上,微微的潮。
“主子?”
隐在暗处的许秦试探着喊他。
“什么事?”
“属下已查清,近来的刺杀确实是周允所为。”
“这个女人也太胆大妄为。”
“是否要除掉?”
纳兰渊倚靠在树干上,想了想。
“不用。”
既然她不希望被人掌控,那么有些事就让她自己去做。
因为出了昨天的事,众人一早便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燕都。
纳兰渊没出现,江昼歌也便当他走了,正好乐得清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