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的,身边的人也不会让她去喝酒,但因为想起哥哥她,听说有些人流连酒肆借酒浇愁,她便起了好奇心尝了尝。
“不那样说,你怕是不会心甘情愿地来吧。”君淮笑了笑,不以为意。
“那么你是骗我的咯?”江昼歌又喝了一口,清冽的酒液顺着她的咽喉滑下,有些凉。
君淮并不否认。
“六年前,父皇曾承诺在你长成后为你安排一门婚事,如今,你已经十五了吧。”
江昼歌不语。
“你应该知道,西凉请求和亲,朝臣中有人提议将你嫁去西凉。”他继续说。
“哦?”她佯作不知道的样子。
“双崖谷一战,我舅父看见你带着我给你的那枚玉坠,告知了我父皇。我今年二十三,照理说应该娶亲了,所以我想问问你,愿不愿意假装嫁给我,一则我可以摆脱逼婚,二则你可以避免和亲。”
“凭什么?”江昼歌灌了一口酒,笑问。
君淮偏过头看向她,笑了:“你果然与众不同。”
“我的父母c兄长都离开了我,留下我一个人孤独地活着,我凭什么可以和别人家的女儿一样?”
“辛苦你了。”君淮垂目。
“嫁给你,以后该如何?”
“你若是将来心有所属,可以和离。”君淮淡淡道。
“殿下以为,女子的名声那么不重要么”
“是我疏忽了。”
江昼歌望着他,视线变得有些模糊。她的脸上起了淡淡的红晕,在晦暗的车厢内看不明晰。
她大概是醉了。
失去意识前,她迷迷糊糊地感觉到似乎有人托住她的身子,缓缓将她放下。
江昼歌酒醒时,一行人已经在回帝京的路上了。车内只有她一个人,耳边是辘辘车轴声,身下是一席金丝褥垫,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龙涎香。
这是君淮的马车。
江昼歌静下心来,仔细地听着周围的动静。
车帘另一侧坐着的应该是君淮,他身上的兰草气息虽然淡,但依稀可以分辨。车顶上有人在拿着什么文书,不时翻过一页,发出纸张摩擦的声响,想来是鸣泽在看密报。
她稍稍放了心,身子前倾,用手轻轻掀起车帘,果然看见君淮背对着她坐在那里。君淮听到动静,回过头来。
“醒了?”
“嗯,进来。”
君淮起身,转了个方向,钻进马车里来。他很自然地坐了,看向她。
“江小姐决定了么?”他问。
“其实我可以不跟你成婚,也不去西凉和亲。”
君淮想了想,道:“你是说纳兰渊?他未必可以带走你。”
他知道。
他果然知道。
“好,那我答应你,但是你不准干涉我的自由。”
君淮轻笑,如画颜容似一朵清雅的花,在柔软的风里悄然绽放,胜却人间无数纷繁美好。
“那么,你也记得不要干涉我的事。”
“好。”
“还有,你最好不要喜欢我。我选择你,就是因为你不喜欢我。”
江昼歌皱了皱眉,敢情他以为所有人都喜欢他么?
“成交。”
谈判完毕,江昼歌让人取了纸笔来,一字一句将条款记录下来,一式两份,各自保存。
君淮看她一笔一划写得认真,觉得甚是好笑,难不成她还怕他赖账么?不过这丫头的字不错,挺有几分风骨,与江晚歌的字有些相似,想来是晚歌亲自教的吧。这丫头自小便没了爹娘,与晚歌相依为命多年,有些晚歌的影子倒也正常。可惜晚歌早早地去了,留下她孤苦伶仃的一个人。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