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便离开了。
一刻钟后,江昼歌将枕头扔在一边,爬了起来。她很快洗漱完毕,走了出去,推开隔壁的房门。
纳兰渊坐在桌前,一手托着腮,一手拿着一份密报仔细地瞧。而桌上的菜,还冒着热气,完完整整地摆在那里。
“还没吃?”她随口一问。
“嗯,”纳兰渊将密报收起,递给许秦,又对江昼歌道,“我先前派人查过你,有用的倒没查到什么,倒是发现你似乎有赖床的毛病。”
“所以我告诉许秦催完你再去让人上菜也不迟。这不,还热着呢,正好趁热吃。”纳兰渊笑了笑,抬手示意她坐在他身边。
江昼歌含笑在他对面坐了。
“阁下的情报司似乎很闲,竟关心起我的日常起居来。”
纳兰渊拿起筷子给她布菜,笑而不语。
一顿饭快要吃完时纳兰渊忽然道:“我城中的眼线告诉我,君淮已经进城了,你打算回帝京么?还是随我去北越避一避?”
去北越?无论如何北越现在是敌国,若是被人知道了,莫不是要被有心人说成是通敌?他在开玩笑么。
“或者,我可以光明正大地带你走。”
江昼歌有些犹豫,她低头喝着粥,思考。
“主子,有人送了这个来。”鸣泽将一个锦囊递给江昼歌。江昼歌接过锦囊,打开后发现里面是一张字条,上书:欲知江晚歌死因,请至城外北麓枫林。
纳兰渊瞟了一眼字条。
“我的身份怕是不方便露面,你可想好了要回去?”
“嗯,我自己有隐卫,不必担心。”
江昼歌将粥喝完,起身离开。她在门边停了一停,道:“保重。”
纳兰渊无奈地笑笑,在她走后做了个手势,有隐卫现身在他面前,单膝跪下听候差遣。
“留意她的动向,如果她没有性命之危不必现身,有事传信给我。”
“是。”
飞花镇城外有一处枫林,秋天枫叶染红妆,飘落时似漫天飞花纷纷扬扬倒卷翩然。
两人策马而来,马蹄肆意地踩碎落枫,有轻尘扬起,又没入泥泞中。
视线里出现一辆马车,雕饰精美,华贵雅致。周围有一些护卫拱卫着,但似乎并无敌意。
江昼歌拉住缰绳,立马于前。
“殿下,既然来了,何不出来相见?”
一只素白的手掀起车帘,月白色锦袍的雍容男子从帘后走出,缓缓踱步到她身边。
他伸出手,悬在半空。
两人对视半晌。
眼中有如水温柔,有彻骨寒凉,还有旁人难以察觉的警惕。
他们,在彼此眼中看见。
随即江昼歌收回目光,就着君淮递来的手掌下马。
“昼歌,别来无恙。”
江昼歌低下头,喃喃道:“是,别来无恙。”
“我今天,是想问问你,心里可曾有我?”
江昼歌愣了愣,没想到他会问这么一句。君淮瞥见她脸色,又笑道:“没有便好。我想和你做个约定。”
“哦?”
“上车,我慢慢同你说。”
江昼歌随君淮上了马车,马车里事物一应俱全,有香,有酒,有美人。
车内淡淡的龙涎香氤氲,与那人身上的兰草气息夹杂在一起,悠悠地流转于她鼻息。车内的小几上有一樽薄酒,又闻来清冽醉人。如此不搭调的搭配,倒也没令人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
“你不是说,要告诉我关于哥哥的消息?”
她故意不看君淮,取了那只装了清酒的瓶子捏在手中。她随意地闻了闻,确定没有加料,便递到唇边喝了一口。平日里她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