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此时卢青阳在,定然会指着徐忧民的鼻子骂,你有什么狐疑,不解,迷茫,难道每个人,做什么事儿都要遵循你的想法不成?
可惜,卢青阳此刻不在,但即便他在也不可能阻止的了徐忧民的忧国忧民,忠肝沥胆。
“臣是宰辅,监国更是枢密要臣之首,储君传位,这等关乎江山社稷的大事,皇上可不与臣商谈,但不可不知悉中枢院?”,宰辅怎样?中枢院又怎样?还都不是皇帝册封的?徐忧民拿这个理由进行堵截,似乎有点站不住脚。
“大胆,徐忧民,你竟敢恃宠而骄,忤逆朕”,皇帝愤怒的要爬起,却未能爬起,吓得一旁的苏南子堪堪围了上去,皇帝仍不罢休,手指乾坤殿大门,更加声色俱厉地道,“出去,马上给朕消失”。
“臣告退”,徐忧民怕了吗?他没有怕,若是怕,也就不会单独留下,直触龙颜了,他只是担心,皇帝会因怒而急火攻心,加重病情。
看着徐忧民完全退到殿外,皇帝忽然捂住嘴巴,剧烈的咳嗽起来,直咳得面皮下的经络像扭动的蚯蚓。
“皇上,皇上”,太医苏南子立时忙慌起来。
“朕不碍事”,皇帝紧紧抓住他的手,“苏卿家,快快将徐宰辅叫回”。
苏南子稍稍一怔,但还是快速的应是,快几步向殿外追去,皇帝又突然拦住他道,“苏卿家,叫殿外之人去追好了,你速拿一粒药丸喂朕服下,朕要同宰辅大人好好谈谈”。
苏南子退回,面现难色,“回皇上,这可是最后几粒了,若能忍受,微臣以为皇上还是忍了的为好,莫待大痛”。
“什么”,皇帝忽然惨叫一声,平趴着的身躯高高拱起,豆大的汗珠自额头滚滚而落,“偌大的皇宫怎么就快快喂朕服下”。
药丸还不曾在胃里融化,皇帝便恢复了平静,难道这是神药仙丹?当然不是,我认为是皇帝的阵痛过去了。
这时,徐忧民跟随着一个小太监也进入了大殿。
“苏卿家,你与小内侍,请先到殿外候着吧!朕与徐宰辅有话相商”。
“遵旨”,两人领命退去。
“徐大哥请坐”,徐忧民一怔,人们常说伴君如伴虎,皇帝这一会儿大哥,一会儿大胆的反复无常,让他这一身虎胆忠心的宰辅大人,这时也有点小害怕了。
“谢皇上”,徐忧民依言拉过一张锦蹾,塞到屁股下,如果这会皇帝不赐座,徐忧民很可能要一屁股坐地上了,人老了就是不行,久站不是,久坐也不是,“不知皇上又召老臣回来,所为何事?”。
皇帝掩口小咳了一声,“和公公”声音太过细微,殿外的和钦远怎生听得到?何况和公公已是年近古稀的糟老头,耳朵眼睛,尤其是眼睛早已是大不如前,若非皇帝留得紧,他恐告老还乡多年了。
于是徐忧民帮衬皇帝,“和公公,皇上叫您呢!和公公”。
声音洪亮,离殿外的距离又近,和钦远立即哈哧哈哧地跑进来,冲皇帝一拜,“奴才给皇上问安了”。
“不必了,你去沏两碗茶水来吧!”。
和公公耳朵眼睛不怎么样,但动作还算麻利,茶很快沏来,皇帝一盏,徐忧民一盏。
徐忧民端起茶碗,用碗盖在茶碗沿儿轻刮了几下,说了大半夜话,他这时候还真急需一碗香茗来缓解一下口干舌燥。
“一碗清茶而已,大哥别光顾着饮,继续问呀!”,清茶,绝对的清茶,皇帝和徐忧民两个人,都敢拍胸脯保证这绿油油的茶水里,除了茶叶以外再无他物。
徐忧民一愣,不由得他不楞,因为眼前的皇帝并不是一个说白便是白,说黑便是黑的人,嘴上说让你问,但心里不一定会真的想让你问
见徐忧民半晌不语,皇帝道,“怎么?你这天下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