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和楚翊焕从寺庙接着向泽州出发,路经一处茶馆,二人下马休息片刻。许是商卒都走霖城,这一路上并未遇到行人。
茶馆老板愁眉苦脸,给林安添好了茶就坐在不远处拿着蒲扇唉声叹气,没有了过路的行人,一家人的生计着实不易。林安坐在茶馆前那个巨大的榕树下的茶桌上,拆开信封,信上的右下边画了一株寒梅,上面的字瘦劲清峻:
“十五,夏里盼夏,几度明月照华池,堪回首。我终究是走了这条不归路,我将繁华抛却,只愿换取一点情。原谅我的自私,原谅我的任性,原谅我的一意孤行。
遥想你碧玉年华,全谷夜宴。黄昏云收,你与我偷跑去后山放天灯,笑颜明媚,未曾想为了树上还未能吃的青橘争论不休,不欢而散。其实那夜本该给你的生辰礼物,后来竟因为这件事一直置气,便至今时今日还未来的及给你。礼物是我房间里面最右边的十六个箱子,全部都是给你的,你不是一直吵着要看吗?你一定好奇里面是何物?钥匙就在这里,回花溪雾谷你就会明白。
泽州此行,想必是为了此泽水河之事,我平日里闲来无事,作了幅《福泽山全景图》,长十三余米,藏于福来酒楼的住处,你问掌柜的便知,或许能对你们有所帮助。
十五,你说阿爹阿娘可会怪我?瑥儿心虚,不敢踏入花溪雾谷半步,只能由你代我向他们赔罪了。吴瑥不孝,不能常伴二老膝前,前前后后几许春秋,瑥儿是长大了,却依旧免不了让他们操心。薇水花,柳絮飞,恨难释怀,情难自控,恐今生来世也未能道尽。从此,夜未央,水东流,红衣半落,泪眼对月寄思愁”。
走的总要走,留也未能留。林安轻抚上面的那朵梅花,上面的墨迹有些化开,这里是否有吴瑥的泪滴。林安收好夹在信缄里的钥匙,久久不能回神。
林安眼睛有些温润道,“子修,瑥姐姐画了一幅幅泽山的全景图,这对治理福泽山那断坍塌的地段或许有用,这瑥姐姐作画,讲究的是精细,比的过你那些个布阵图”。
“如此真是甚好,我本也打算去了福泽山勘察地形,这倒是帮了我们大忙”
泽州城门前,一片寂静,楚翊焕环抱着林安与马背,只见城墙上的几个卫兵在徘徊。这是二人谁都没有想到的局面,本以为会有许多的百姓将示威为难一番,楚翊焕甚至准备好一套说辞。
二人进城,没有任何人阻难,泽州的卫兵听到历王来了,也是毕恭毕敬,礼数周全,与郭氏兄弟讲的那套全然不一样,十有八九是郭氏兄弟的人害怕责罚,添油加醋而已。领头的卫兵叫了一个哨兵给楚翊焕带路去赵府尹府稍作休息,说是这赵府尹突然病重,下不了床,要等到到了府尹府说明情况再安排后续事宜。
林安牵着马踱步而行,这红骥烈马名唤追电,速度奇快,性格暴躁,是十一岁那年楚翊焕封爵之时降服的,皇上遂赏赐给他。楚翊焕有三名骏,分别是:纯白色的马骥,唤为雪骢,此马性格温顺,是萧兰眉生前的坐骑。还有一骥黑鬃黑尾,名唤翔麟,是一匹认途的老马。
这哨兵也是懂马之人,也听传闻说这马除了历王楚翊焕,从未让人近身。如今看到林安与这追电如此亲近的模样,甚是好奇。
这一路上也有不少人好奇林安为何能与这匹红鬃烈马亲近,当林安看到哨兵眼里的疑惑时,主动面向哨兵道,“这马儿,原也不与我亲近。只是这一路走来,我心存着善意,天天给它喂草,同它说话,慢慢地也就不排斥我了”。
林安说完轻抚马头,那追电也将头凑到林安跟前,将舌头舔向林安的手心。林安嬉笑,艳丽明媚,让人移不开眼。
哨兵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郎,刚刚就任这哨兵一职,其他的卫兵都看不起他,可这王妃却看懂了他的疑问,还主动告知,未表达半分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