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用力的睁开双眼 ,空洞木讷的坐在床沿,双手碰触脚踝上的伤口,早已经没有任何的痕迹。自己好像落水了,做了一个梦,梦到了小时候的那雪夜。经历的事情总会过去的,但无疑是给在林安心里插上一把刀,拔不出,留不得。
“王妃醒了”小婓匆忙的出去报信去了。
檀木红绫喜,铜镜凤霞披。仿佛间回到了过去,眼前的景象提醒着自己已经嫁做他人妇。往事尘封,时光如坟,掩住上了锁的匣,她该到哪里找那把生了锈的钥匙。
林安觉的脑袋不够用了,怎么也想不明白吴家谁也闭口不谈的父亲到底是谁?是谁费劲心思的要让娘亲放弃寻找父亲?这么多年了,他又是否健在?自己怎么做,是否值得?
楚翊焕走路带着风,竹叶随着衣袂飘扬而入,蹙眉担忧道,“没事吧,可有什么不适?”
林安从回忆中抽出丝来,怔怔的回答“没事啊”
小婓看着神游的林安,颇有几分焦急,“王爷,还是叫太医给王妃看看吧”
“张太医可还在玉夙那里?”
“玉夙怎么啦?”林安情急之下站起来,抓住楚翊焕的手,急切的说。
小婓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偷笑起来,“王妃莫急,玉夙姐姐没有什么事情。”
楚翊焕的手长期握剑,起了厚厚的一层茧,而林安的手心像婴儿那般柔软,软若无骨,让人不自觉的放轻手劲。林安听到小婓的笑语,尴尬的抽出手。
“王妃落水时,本王和宗政将军正好在船上商议要事,听到有人呼救,便跳下水救人,玉夙只是昏迷,没有受伤。宗政将军英勇,在救玉夙的时候,不知道被什么划破了胳膊,正在包扎”,楚翊焕摸了摸腰间上的玉佩,“以后千万不要随便去招惹是非,我已经派人把马雪吟给送出城了。你的好意她是不会明白的。今日这事就当是个教训,我可是答应过吴家老太不会让你擦破一点皮”。
楚翊焕突如起来的严肃,让她有所不适应。林安试图调解气氛,学着马雪吟说话的语气道“知道了,子修哥哥。我就是想出去看木偶戏,碰到了马雪吟那个冤家。我就胡乱说了几句,哪里知道马雪吟就生气成这样,这也不能怪我嘛。不过话说回来,那么可爱的丫头,你就送走了,人家可是千里迢迢来找你的,你舍的?”,林安脑海中浮现出刚刚二人双手相扣的画面,不禁面红耳赤。
楚翊焕这时候还不知道在多少年以后,那一句娇俏的“子修哥哥”总是萦绕在他的耳边,挥之不去的是绕梁三日的余音还有林安在心底的浅眸盈笑。
“王妃这是在吃醋啦,本王怎么会舍不得了,王妃倾国倾城之貌,其是那些常鳞凡介能比的”
“算你慧眼识珠”林安得意的笑,桃腮微晕红潮一线,两颊笑涡霞光荡漾。
林安来到玉夙的房间的时候,张全张太医正在给宗政华颉包扎,左胳膊上有一道鲜红的口子,手肘下方有个椭圆形凸起的疤,不同与其他的伤疤,更像是野兽撕咬的伤口,颜色很深,应该有些年份了。
“参见王爷c王妃”宗政华颉起身,抱拳而立。
是天冬吗?他没死。可他怎么会是宗政华颉?
林安的胸口被压的喘不过气,张开嘴声音却没法发出声音。该怎么开口询问?一切没法从嘴里发出声音,都从眼睛里面跑了出来,没有一丝丝防备。
林安走过宗政华颉身旁,来到玉夙的床前,让所有人都以为她担心玉夙的伤势。
小粿安慰道:“王妃,玉夙姐姐没什么大碍,您可不能伤了身体”。
“嗯,我知道了”林安拂去泪珠,走到宗政华颉的跟前,“多谢宗政将军救命之恩”。
“王妃严重了,这是卑职的本分”宗政华颉不卑不亢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