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眼神都逃不过白玉临江的眼睛,赵启元的也不能。
白玉临江已经出剑。
鹿茸长剑划破空气,带着一阵剑风。赵启元还没有听到剑风的声音,白玉临江的剑就已经快要斩在赵启元的脖子上。
白玉临江的剑很快,比风还要快。
但赵启元的反应更快!
在鹿茸剑的白刃,即将斩入他的皮肉,刺穿他的喉咙之前,他就已做出了反应。
他的剑,赵启元的疾雨剑,那把散发着耀眼白光的疾雨剑,剑光忽然变得更加耀眼。
剑光已横在了喉咙和剑的中间,将两者隔开。赵启元的喉咙,白玉临江的剑。
任何剑法,在将至未至的那一刻,永远是它最软弱的时刻。
赵启元明白,没有人不明白。但能把握住这一瞬的人实在太少。
只因这一瞬,只有一瞬,一瞬的时间实在太短,短到几乎没有人能把握住。
但赵启元把握住了。所以,他活了下来。所以,他还能笑呵呵站在白玉临江的面前。
“你应该知道,你要杀的人不是我。”赵启元将疾雨剑扛在肩上,笑呵呵的对白玉临江说道。
黑猫这时才被惊醒,它被吓的立刻黑毛倒竖,三跳两窜,蹦到了一旁的灌木丛里,消失不见了。
并不是黑猫睡得太死,而是这一系列的纠缠发生的太突然,太快。快到黑猫也没有反应过来。
白玉临江没有去看黑猫,他的眼睛从见到赵启元的那一刻,就绝不会偏移一分一毫。
他的双眼死死盯着赵启元的手,和他手中的那把疾雨剑。
白玉临江问道:“我要杀谁,用不着你来提醒。倒是你,我要提醒提醒你。”
“我”赵启元仍旧在笑,笑声更大,更荒诞“我怎么了?你要提醒我什么”
“我要提醒你。不管是谁,若是想要动屋内之人一根汗毛,我就绝不会饶了他!”
赵启元呆住了,他像一根木头一样定在了那里。
风再次从他身后吹过时,他已经将剑收起,随意的挂回了腰间。
他走了,走的时候,仍旧伴着寒冷的风。
他走之前,什么也没有留下,除了一个眼神。那是一种嘲弄讥讽的眼神,他走之前,就是用这种眼神看着白玉临江。
白玉临江从他眼神看到的却不只是嘲弄和讥讽,他还看到了一丝悲伤,和一丝惋惜。
只有惺惺相惜的人,才会有这种眼神。
门从白玉临江的身后向内推开,老旧的门如同经不起折腾的老人一样,发出了“吱吱呀呀”的响声。
开门声将白玉临江的从沉思中唤醒。
白玉临江收起鹿茸剑,转身。
他一转身,就撞到了柳无双,撞到了她的怀里。脸上传来清晰的柔软触感,他的脸,撞到了柳无双的玉峰上。
柳无双的身子还有些虚弱,她竟被白玉临江一下子撞到,马上就要摔在地上。
白玉临江立刻伸出了手,揽住柳无双的芊芊柳腰。
柳无双被他揽入了怀中。
白玉临江只觉得体内已是气血翻涌,他就算不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的脸,绝对比熟透的苹果还红。
他撇过了头,不敢去看被他抱在怀里的柳无双。
但他的手,抱住柳无双的手,却抱的更紧了。
被抱紧的柳无双也觉得血液猛然上涌,她的脸也变得绯红。一股暖意涌向了她的脑海,暖意盖过了她被抱紧后内伤的疼痛。
一股电流从她后脑,滑向她的脊髓,电流又从她的脊髓,蔓延到她的全身。
她已觉得全身酥麻。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