氲飘散,只是看着就觉赏心悦目。
辛氏先给杨修文盛一碗,又给杨桐盛出来一碗。
杨桐赞不绝口,连声道好喝。
杨修文也颇为赞许地说:“这是出自《山家清供》的古方,元刚曾有诗曰,‘恍如孤山下,飞玉浮西湖’,味道真是不错!”
杨萱笑道:“是汤头好,刚开始汤是浑的,王嬷嬷把炖好的鸡汤撇去浮油,沥净渣滓又重新熬过一遍,这才显出清冽来。”
辛氏点点头,“你多跟王嬷嬷学着点,以后也能做一手好菜。”
少顷,杨修文吃完饭,将筷子搁在桌面上。
辛氏瞧见立刻也放下筷子。
文竹上前将杯碟收走,紧接着沏上热茶。
杨修文掂起茶盅盖,轻轻拂着水面上的茶叶,看着三人问道:“十六那天去灯会,你们听说灯塔差点倒塌没有?”
杨萱愣住,不知道杨修文是何意思。
杨芷却低呼一声,“差点倒了?我完全不知道,我跟大哥只顾着猜灯谜了。”
杨修文看着杨萱迷茫的样子,料想她肯定也不知道,便问杨桐,“你也没听说过?”
杨桐略思索,回答道:“我听怀宁提到过,确有此事。那天他买了一些木刻小玩意打算在灯会上赚点零用钱,就在灯塔旁边摆了个小摊位。说是有个锦衣卫的校尉先看出不对劲儿,还有宫里一位公公也在场。当时情况紧急,有人叫嚷说灯楼要倒了,怀宁怕引起恐慌,拿起臂搁把那人打晕了,还得了那位公公的赞赏。”
辛氏疑惑地问:“有什么不对劲儿?”
杨修文叹口气,“领了搭建差事的是靖王妃的奶兄,靖王因此被圣上斥责,那位锦衣卫的校尉反倒因此升了职。”
辛氏淡淡开口,“若非有靖王的关系,靖王妃的奶兄未必能搭得上工部营缮司,受牵连也在情理之中。”
杨修文道:“如果真是无心之过倒也罢了,就怕是有人故意从中捣鬼。瑶瑶,你想想,就怕出意外,灯塔一天十二个时辰有士兵看守,怎么就轮到锦衣卫的校尉指手画脚,而且偏偏司礼监范公公也在场?”
杨萱吓了一跳。
杨修文的意思是说,萧砺是一早就知道灯塔根基不稳固,但并未直言,直到看见范直,才故意当着范直的面儿揭露出来。
这事儿自然就报到圣上耳边了。
可事情的起因明明是她啊,萧砺刚开始根本不相信,是基于谨慎的态度才过去察看的。这根本是无妄之灾。
可杨萱不敢出声分辩。
说不定杨修文会追问,满大街数不清的男女老少,还有近百京卫,别人都没看出灯塔要倒,她的眼力就比别人强?
再者萧砺一个七尺高的大男人,会轻易相信一个陌生小姑娘的胡言乱语?
这叫杨萱如何回答?
做梦梦见灯塔倒了,梦见萧砺力挽狂澜?
如果真的做梦,怎么不先跟爹娘说?
这些问题杨萱一个都答不出来。
好在杨修文并不打算当着儿女的面儿谈论太多政事,而是转了话题对杨桐道:“年前有几个同窗进京述职,趁着这几天清闲我要去拜访他们,如果怀宁过来,让他把最近写的经论和策论留下,夜里回来我会批阅你也要多读些时文,试着写一写,练练笔头。”
杨桐恭声应好。
杨修文便打发了三人离开。
回到玉兰院,杨萱有心想给秦笙写封信,嘱托她别把当时情形说出来,可又怕秦笙根本没当回事,她写信去,反而落了痕迹。
思来想去,杨萱决定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她什么也不知道。
日子一天天过去,没多久就是二月二。
二月二,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