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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怀宁气极,将她身上衣衫全部扯掉,毫不犹豫地再度进入了她。

    他折腾她大半夜,她也哭了大半夜,直到过了子时才沉沉睡去。

    她鬓发散乱,乌漆漆地铺了满枕,雕翎般浓密的睫毛遮住了那双美丽的眼睛,脸颊上,泪痕犹存,格外的天真稚气。

    夏怀宁痴痴地望着她的容颜,心里满是懊悔。他是想待她温存轻柔些,并不愿这般粗鲁,可箭在弦上,他控制不了自己的冲动。

    也便是那一夜,他爱上她,她却恨了他。

    夏怀宁顶着满头大汗回到干鱼胡同。

    夏太太一手叉在腰间,另一手虚虚地点着夏怀茹破口大骂,“那个穷书生有什么好,就是面皮长得白净些,可白净能当饭吃能当衣裳穿?告诉你,少跟他眉来眼去的,前头齐娘子说了,后天孙家的媒人过来下小定。要是这桩亲事黄了,你到哪里找这么户殷实人家?”

    转头瞧见夏怀宁回来,立刻变了张面孔,不迭声地吩咐张嬷嬷,“快去端茶,再拧条帕子过来看热出这一身汗,大热天的跑哪里去了?”

    夏怀宁避而不答,接过张嬷嬷手中帕子胡乱擦把脸,哑着嗓子道:“娘,孙家的亲事退了吧,不是个好人家。”

    “就是,”夏怀茹立刻接茬,“孙二胖得跟头猪似的,走不了两步路就呼哧呼哧喘,肯定是个短命鬼。”

    夏太太怒道:“胖点怎么了,胖说明油水足,有福气。换成别家,能出得起二百两银子的聘礼?孙家财大气粗,吃不完的山珍海味,穿不完的绫罗绸缎,人家从手指头缝里漏一点,就够我们这些人一年嚼用。”沉着脸,一本正经地道:“这亲事绝对不能退,你爹死得早,这些年我拉扯你们三个,能卖的东西都卖了,你要是不帮衬家里,怀远和怀宁拿什么成亲娶媳妇?你想让咱们夏家断了根?”

    夏怀茹顿时短了气息,一跺脚甩手跑了出去。

    夏怀宁唇角翕动,终是没有再开口。

    眼下家里的确是毫无进项,而花钱的地方却处处都是。

    单是他在书院的束脩每月就要一两银子,而且,为了不被同窗低瞧,夏太太总是扯了好布料给他做衫子,每天还往他手里塞几文钱,以备喝茶或者吃点心所用。

    夏家祖籍山东文登,有年发海水遭了灾,夏怀宁的父亲夏壮跟随几个同乡一道逃难到辽东,投在总兵廖英承麾下。

    山东汉子本就有股拼劲儿,加上夏壮天生三分蛮力,很受廖英承器重。

    启泰帝登基时,廖英承进京勤王,夏壮跟随左右,立下了汗马功劳。后来启泰帝坐稳皇位,开始论功行赏,夏壮被任命为辽阳城守备,赏银三千两。

    夏壮用这三千两银子买了干鱼胡同的两进宅子,回山东老家娶了原先邻居家的姑娘。

    这便是夏太太。

    夏太太本是吃了上顿没有下顿的渔家女,摇身一变成了使奴唤婢的主子,心里美得不行。

    她也着实有些福气,成亲第二年,也便是启泰三年,夏太太生了夏怀茹,紧接着又生了夏怀远。

    谁知道好日子并不长久,夏怀宁五岁那年,女真人举兵进犯,夏壮战死。

    夏家的天突然就塌了。

    夏太太将下人遣散了大半,只留下孙嬷嬷和张嬷嬷并一个小丫头帮她洗衣做饭照看孩子。

    可是再多的银子也经不起长年累月的只出不进,何况夏壮原先的俸禄并不算多,没留下多少现银。

    不过两年,家中就开始捉襟见肘。

    有个曾经与夏壮共过生死的朋友主动找过来,说他愿意带夏怀远去辽阳,那里尚有夏壮旧部,能照拂一二。

    夏太太不舍得让儿子去,可夏怀远却是铁了心,说与其在京里混日子,倒不如当兵谋个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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