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笑昏倒的原因最终定为贫血,吊了一瓶葡萄糖后慢慢苏醒。
明璃看得出,醒来后的许笑,神色有些慌张。
许笑是那种不相信怪力乱神的女生,她胆子很大,常常把恐怖小说当笑话书看。网络上流行的那些恐怖游戏,她还会一一尝试,逐个击破。
这次,她是不是真的感受到了魂魄的骇人?
明璃没有敢问,她是特殊体质这件事已经成为深埋的秘密,随着时光的流逝,明璃一层一层地向上垒土,越藏越深,不让任何人知道,同时,也麻痹着自己。
许笑看到明璃站在自己的床前,她抚了抚额头,颤抖着声音道:“小璃子,我刚才好像……”
明璃打断道:“校医说你没事,只是有些贫血罢了。”
许笑眼神闪躲,支支吾吾地点了点头。
明璃暗暗握紧了拳头,在心里一遍一遍犹如念咒般地重复。
——没事,会没事的。
冤魂不会缠着一个人太久,何况许笑还是没有丝毫灵力的人。
倘若它想俯身,刚才那一瞬间早就附了。很显然,它要的只是它的眼睛而已。
它为什么会失去眼睛?它要眼睛干嘛?
明璃咬了咬嘴唇,不太想考虑这些问题,她轻轻握住许笑的手,默默地看向旧仓库的方向。
——你想缠住谁都与我无关,唯独这个不可以。
几天下来,许笑都平安无事,每天照样插科打诨,明璃倒也放了心。
这一天中午,明璃吃完午饭回来,并没有看到许笑。
这家伙不是习惯午睡的么?
正疑惑不解,便接到了许笑的电话。
“小璃子。”
“怎么?今天不回来午睡啦?”
“我想和你说个事儿,这事儿我憋了好几天了,不说我这儿心总悬着,空落落的。”许笑是北方人,说话字正腔圆,带着儿话音。
隔着电话,明璃听不出女生是什么情绪,只知道她现在挺激动的,不知是不是少女情窦初开那一类的事。
明璃笑笑:“那你说。”
“我这几天啊,晚上总做梦,同一个梦。”
“梦到白马王子?”
“不是。”明璃难得开个玩笑,对方竟没有接茬,反而严肃地否定了。明璃顿时觉得有些不对劲,她后背僵了僵,只听许笑沉声道,“梦见的是一个小男孩。”
“……”明璃微微抽了口凉气。
“他老让我帮他找东西来着。说起来这梦还挺诡异的,那小男孩老低着头,缩在墙角里,让我帮他找眼镜,他是不是近视啊,让我帮他找眼镜。诶,小璃子,你在听么?”
“嗯……在听。”
明璃有些舌头打结,暗想,他让你找的不是眼镜,而是眼睛吧?
“你说我是不是听了我们部长的那件事,所以想象力被激发了?”
“啊,也许吧。”明璃有些不安地捏着拳头,“怎么突然想到说这个?”
“呵呵。”许笑的声音有些不好意思,她道,“我现在在旧仓库里,突然觉得这和梦中的景象挺像的,稍微有些不安。不过和你聊了聊,发现好多了,说不定就是我自己神经衰弱呢?”
“你说你现在在哪里?”明璃觉得脑中有哪根神经“突突”地跳起来。
“旧仓库啊。”
“就你一个人?”
“对啊,部长让我核算一下器材数量嘛。”
“等我啊,我马上来!”
明璃咬着牙,将手机随便一塞,便“呼”地一声冲了出去。
中午的烈阳直直地投射在大地上,明璃在潮热的风中很快地挤出一身汗来,将白衬衫黏黏地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