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院门,陈煜不由问道:“叔,刚才那人是谁啊?”
上次被人家打了一顿,他还不知道人家是谁呢,冤有头,债有主,他这人讲究。
老村医笑道:“你说黄栎吧?城里来插队的,他可是高知识分子,有文化着呢!”
“来追杏儿的?”
“对啊,你小子看出来了?”老村医也不瞒着。
黄栎是城里来插队的,记得有一次,好像是感冒吧?老村医去给他看病,闺女杏儿随诊。
她们就是那时候认识的,后来杏儿给他送过几次草药,这一来二去,也就熟了。
陈煜:“没看出来。”
“那你咋知道的?”
陈煜阴阳怪气道:“闻到味儿了!”
“什么味儿?”
“骚狐狸味儿!”
老村医哈哈一笑,穿过田野,领着陈煜到沟渠边。
太阳才出来没多久,大家都干出了一身汗,来了有段时间了。
陈煜看了眼,说是沟渠,大概有三米多宽,一米多深,跟小河差不多。
问了老村医才知道,这条沟渠是从水库挖下来的,流经每个村庄,所以,每个村子负责修一段。
地势比田野高,到了旱季,不用靠天气,也能从水库引水,灌溉农田。
“哟!这不是懒人陈四美吗?”陈四福阴阳怪气道。
陈煜没理他们,埋头就挖,太阳很大,还没挥几下铁锹,就流汗了。
“怎么不带个草帽?”
陈煜没抬头,但他知道站在身前的人是陈度村,前几天刚打过架,现在说话,感觉挺尴尬的。
陈度村把帽子摘下来,扣在他头上。
“度村哥”
“没事,俺当过兵,皮糙肉厚,你身子薄,戴着吧!”
看他也不像计较的人,推来推去也没意思,陈煜就戴着了,
挖沟渠,除了挖之外,还要把挖出来的泥运到远处,把岸边垒高起来。
这个年代没有机器,全靠人用担子挑,稍稍有大点的石头,就需要两个人抬。
陈煜很佩服度村哥,不推迟,主动揽下最辛苦的工作。
另一个就是老村医,他挑的比度村哥少点,虽然年纪大,腿脚一点不输年轻人,看起来比陈煜还硬朗。
陈红斌嘲笑道:“你怎么干起活来跟个娘们似的?”
“多做事,少放屁!”陈煜不悦道。
“还挺尿性,欠收拾是不是?”
陈红斌和陈四福丢下铁锹,一副要揍陈煜的样子。
对于陈煜偷懒的事情,他们还耿耿于怀,白白帮陈煜赚了公分,心里有点不平衡。
“你们几个!干嘛呢!”
阿炮叔是村子里最公道的人,跟老村医差不多年纪,听说在部队的时候当过炮兵班长,最见不得欺负别人。
“没事!”
两人拿起铁锹,给陈煜甩了个警告,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继续干活去了。
阿炮叔走过来,对陈煜说道:“他们就是看你偷了几天闲,心里不舒坦,没事,如果他们再找你,你就跟我说,我收拾他们!”
陈煜点点头,心生感激,凭良心说,这里的人都淳朴善良。
现在想想,他前几天的确是太浑了。
阿炮叔把铁锹杵在地上,点了根烟儿,又给陈煜递过来一根。
陈煜摆摆手,表示自己不抽,很有礼貌的说了声谢谢。
“听老林说,你小子疯疯癫癫的,前几天还想跑去西藏?”阿炮叔吐了一口烟,笑眯眯的看着陈煜。
“嗯,想去,没去成。”
阿炮叔笑笑,沧桑的老脸满是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