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魏叶氏生了,母女平安。”暗影军首领龚勤低声回到。
宣太宗停下批改奏折的手,长出了口气:“知道了,”又顿了顿道:“叶宜,不是魏叶氏。”
黑甲的士兵不知哪里触犯了上意,只能恭敬地回是,默默退下了。
案上摆着的桃花灼灼盛开,好像少女的笑颜。
不过,她很少会这样笑,更多时候,只是温婉地沉默。
龙椅上的九五之尊,被一瓶桃花晃了心神。
“我师傅的药确实是苦了点,可是很有效地。您快吃,吃完身体就会舒服多了。”头上一边顶着一个鬃鬃的少女,认认真真地教育他到。
脸上的嘟嘟肉随着鬃鬃一起左摇右摆,的人却硬要摆出一副老学究说教的样子,简直可笑极了。
说完,她偷偷地塞了两个窝丝糖过来:“您喝完药再吃这个,就一点也不会苦了。”
又自以为隐秘地凑近:“皇后娘娘不允许您吃糖,会坏牙。您藏好一点,要是被发现了可别供出我来。”
当时的他,十分瞧不上这个肉嘟嘟的丫头,又爱哭又爱吃,还有个会给人吃苦药的大魔王师傅。
囿于父皇母后只有他这一个孩子,且他从就有不足之症,这个丫头是他唯一的玩伴儿。
还是能勉勉强强凑合着一起吧。
做孩子的时光,对于一位太子来说,是很快就被剥夺的奢侈。不到十岁的他,每天丑时三刻就要起身,却直到亥时才能睡觉。
这个唯一的玩伴,也只能在日常给他送药的时候才能见到。
后来,丫头说要去认认真真地研习医术,当一名不给她师傅丢脸的医女。于是她也开始忙了起来,送药的事务另换了别人来做。
他穿梭在乾清宫和东宫,她穿梭在太医院和回春堂,他们好似两条不相交的线渐行渐远。
直到十五岁那年的冬天,父皇远征高句丽,作为太子他上朝监国。
初生牛犊不怕虎,但是姜总还是老的辣。色色人事像一道道紧箍咒牢牢缠住他的脑袋,越缩越紧。
他只能熬夜批阅奏折,处理事务。
冬天,对于身子不好的人来说,总是更难熬一些。
不出意料地,一个月后,他就晕倒在了案前。
醒来之后,却是她靠在床榻边熟睡的脸。
眉眼还是熟悉的模样,下颚却已经变得尖尖。那两团嘟嘟肉,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了他没有注意到的地方。
“喂”出口的声音干涩喑哑,像一个失水的穷途者,又好似风烛残年的老人。
丫头一下子被惊醒,却在看到他的瞬间欢喜地笑了起来,“您终于醒了!师傅果然料的一丝不错。”
又开始说这些烦人的话了,他暗暗腹诽,却渴的没力气训斥。
“水喝水”试图瞪大眼睛来表示他需求的迫切,丫头却似毫无所觉,仍然沉浸在一种莫名的欣喜里。
“我要喝水!”终于积攒了一些力气,他自以为大声地喊到。
“您暂时不能喝水,师傅一个时辰前才给您灌了药,喝水会冲淡药效地。”
翻了翻白眼,沈年瞬间感觉到来自陈半芩的深深恶意。“可是我渴很渴”
她叹口气,“好吧,您是太子,我听您的。”乖乖地起身,去桌前端了个瓷碗过来。
他的心里很是得意,看来陈半芩这个大魔王在这丫头心里的分量也比不过自己。
低头看到叶宜喂他的水,黑漆漆地水面硬着木愣愣的脸。
沈年再也忍不住,怒到:“这是水?!”骗人,跟她那个大魔王师傅一样,骗人喝药的时候,睁眼都能说瞎话。
丫头叹了口气,神态分明还是时候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