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别说哥哥不照顾你,我给你两个选择。”
“你现在过来,那你还是高欢,以后高家王朝的公主;或者你回去,做他沈年的仪贵妃,变成这乾清宫的一具枯骨。”
高欢呆呆地立在乾清宫门口:“你是真的想要害年哥,对不对?清虚也是你故意让我推荐给年哥的,对不对?”
用手摸了摸下巴,高庆看着殿门前这个梨花带雨的女人,十分疑惑地道:“我有的时候,真的怀疑咱们是不是亲兄妹。高欢,你说你除了这身皮囊,哪里配做我的妹妹?真是蠢笨如猪!”
一管玉葱般的指甲在手心齐齐折断,高欢的心比黄连还苦涩。
她的大哥,从疼爱她,对她百依百顺的大哥居然一直是这样评价她的吗?蠢笨如猪那沈年是怎么看她的呢?也是也是这样吗?
眼底一片冰凉,寒夜的冷风灌进骨头缝里,四周明火执仗的士兵像是举着一个个扭曲的梦境。
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站在中间,面容像从黑暗中来的恶魔。
“高欢,我的傻妹妹,哥哥给的选择,你到底选哪一个?”
仪贵妃立在乾清宫的殿门口,身前是一直在利用她的亲哥哥,身后是被她辜负的丈夫和儿子,何去何从,她茫然无措。
“娘娘,皇上让您进去。”于德忠的声音骤然响起,惊醒了沉浸在苦涩中的高欢。
“年哥,让我进去?”
眼泪一下子又涌了出来,“你一把火烧光就是了!高家有你这样杀妹弑君的畜生,我才不要做高欢!”
“活着我是沈年的仪贵妃,死了我也是宣太宗的仪贵妃!”
“即使再蠢我也知道,你这样的乱臣贼子,断乎不得好死!”
说完,一袭红衣直直进了乾清宫。
宫门吱呀一声关上,殿前的高庆却没发火。
妹从就喜欢穿红的,哎,可惜了。既然她一意孤行要陪着沈氏王朝完蛋,也怪不了他这个做哥哥的。
事到如今,他已无路可走。
长叹了口气,高庆摆摆手:“点火吧。”
“父皇,他们已经开始动作了,怎么办?”沈忱实在忍不住,问了出来。
沈年睁开眼睛,扫了一遍屋里的几人,沈忱面有急色,高欢委顿于地,申妙如倒是半隐在黑暗里,没什么表情。
自己这个儿子,还是不够啊
他慢慢伸出手,摸了摸沈忱的头发:“父皇今天教你最后一件事,一旦坐上了那个位子,就不能慌,任何时候都不能慌。”
又压低了声音,轻轻说道:“慌了,也不能让人看出来。”
沈忱咬了咬嘴巴,他不知道明明已经生死关头,父皇说这番话用意何在。
他点点头,故作镇静地把沈年把被子往上掖了掖。
深深看了失魂落魄的母妃一眼,沈忱走向自己的妻子,握住了申妙如的手。
“妙如,别怕。”他轻轻道,像是安慰妻子,也像是在安慰自己。
申妙如嗯了一声,却没停下思绪。
她满心都在想一件事,一件让她奇怪也让她庆幸的事。
那个人,沈慎,他不在乾清宫。
这个时间,又会在哪里呢?
再怎么说,宣太宗也是一代明君,浸淫在权谋上几十年的人,要说他没有后手,申妙如是绝对不信的。
而如果高庆抓住了沈慎,或者说已经杀掉了沈慎。那以他想要刺激太宗的心理来看,刚刚不可能不说出来,逼迫皇上屈服。
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沈慎就是皇上的后手。
“沈年,我最后再问你一次,写还是不写?”
高庆的声音再次响起,而他仍旧没得到任何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