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婴摸摸咕咕叫的肚子,万分惆怅。
所谓的流浪生活,比她预想得艰难。
白炜凡給她的身份证几乎就是个摆设,表面看不出破绽,但假的必经是假的,你去吧上了,洗浴中心洗个澡,没准能糊弄过去。但住酒店或者买飞机火车票,读取个人信息马上被人识破。
"白炜凡,你这渠道也太不靠谱了点儿。"
天天窝在别克车里睡觉,手脚施展不开,睡得腰酸背疼。沈婴万分不爽,找黑市买了辆房车,花光了她事先带出来的所有现金。
她和她现在唯一的资产,此刻缩在郊区公园的角落里,艰难度日。
刚刚晚餐把最后一盒泡面吃掉后,她的粮食储存归零。
沈婴把自己給气笑了,想她人生前二十年花钱大手大脚,商品在她眼里只有可以刷卡r不可以刷卡的区别。
没想到她也有为钱发愁的一天。
前胸贴后背,唯有沈明娇的消息,能暂时缓解她的饥饿。
昨天她冒险去医院转了圈,半夜换班的功夫偷偷潜入,再次见到了沈明娇。
躺在病床上,面色蜡黄,瘦得只剩下把骨头。左右两条手臂全是淤青。
沈婴认得,这是透析后留下的痕迹。
沈明娇找不到合适的肾源,只能依靠透析维持生命。
沈婴咧开嘴想笑,眼泪却率先流了下来。
如果当初沈家收养她不是个骗局,只是个巧合;哪怕他们肯拿出对他们亲生女儿十分之一的关心对待她,哪怕沈明娇給过她一丝的余地,把她当过家人;哪怕是欺骗她,虚情假意的关心她,她都会心甘情愿救沈明娇。
如今的局面,是他们罪有应得。。
哭泣逐渐平息,沈婴收拾心情,把车里的衣服又重新整理,挨个兜翻了遍,看自己的运气够不够好,能否碰见个被遗漏的人民币之类的。
别说,还真让她抓到个。
那条她去付言为公司时穿的那条"裹粽子"式裙子的兜里,有张方方正正的塑料卡片。
她掏出来一看,哭笑不得。
是付言为公司食堂的饭卡……
上次去他公司蹭饭,付言为非要送她饭卡,说以后有时间随时去品尝。当时她还嘲笑付言为二,没见过送女孩儿饭卡的。便一直扔在衣服兜里没动。
现在,这张饭卡似乎终于可以履行它的本职工作了。
晚上7点多,付言为说过他们公司4时有人值班,食堂会供应顿晚饭。这个时间去,没准还能赶上了尾巴。
沈婴赶忙发动车子,一路往付言为的公司狂奔。
炒土豆片,鸡蛋炒西红柿、炖白菜……
这水准,跟她上次吃的,也差太多了。
沈婴挨个看了圈,在饿肚子和满足食欲间纠结,"你们这食堂偷工减料啊,上次我来的时候,好歹还有鸡腿。"
打饭大姨白了她一眼:"大晚上吃什么肉,姑娘减减肥。"气得沈婴七窍生烟。
她的身材,标准的前凸后翘,而且这几天没捞着油水,冬天养的那点儿秋膘全还了回去,还得倒贴。
沈婴勉强压住怒火,饭勺子还在大姨手里,掌握食物的人,不可得罪。
"姑娘,怎么没跟男朋友一块儿啊?"里面走出个圆脸大叔,冲她笑。
沈婴左右瞅瞅,周围打饭的只有她一个人,那大叔是在对她说话。
她指了指自己的鼻尖,又把帽檐往下压,"我新来的实习生,认错人了吧。"
"肯定没错,跟你一次吃饭的,是社会组的付嘛,我们都认得,都认得。"
这都能认出来,他做厨师之前是fbi的吧。
那大叔接过大姨手里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