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青月撅着小嘴，不服气道：“妈，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初你跟我爸把我弟弟撇在老家，带着才4岁的我来到县城。你们初来乍到一个熟人都没有，是郑阿姨还有于叔叔帮你们忙前忙后，才让你们在县城安了家，还跟他们住了对门。”

    “你们以为我小，但其实我都知道，当时咱们家的条件很差，跟郑阿姨她们家比起来要差的好远。爸刚进棉纺厂只是个普通工人。而妈你呢，甚至连工作都没有，还是人家郑阿姨主动帮你在棉纺厂工会找了一份临时工的工作。”

    “后来妈你为了感谢人家，又觉得咱们家什么都没有，就把主意打到我头上，说要跟郑阿姨家结娃娃亲。刚开始人家郑阿姨还不同意，是你主动邀请了朋友和同事来咱们家吃饭，当着大家伙儿的面又提出这件事。人家郑阿姨怕拒绝了你让你脸面上不好看，这才勉强答应了下来……”

    姜秀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没等毛青月说完她就打断了毛青月的话头，厉声喝斥道：“胡说！这些都是胡说！谁告诉你的，你说，这些是谁告诉你的，是不是郑秀云说的？哼，等明天我去她家，看我不撕了她的嘴！”

    “妈，你别这样好不好！”毛青月瘪着嘴，委屈道：“没有谁告诉我，反正我就是知道，我刚才说的那些就是当年的事实。你也别老是看不起人家，人家郑阿姨可不像你这样嫌贫爱富，她也从来不说这些伤害别人的闲话。”

    “你！”姜秀娟表情一滞，不知道如何去反驳女儿说的这些话，因为她也知道她自己是有些地方做的不对，但她不也是为了女儿好么。

    姜秀娟组织一下语言，苦口婆心劝道：“毛青月啊，妈这可都是为了你好哇！这天底下会有害自己孩子的父母吗？再说你妈我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都多，跟你说的这些会害你么？别的不说，就说你爸，当初要不是他条件太差，我至于在郑秀云面前低三下四么我？”

    “那你怎么不说我爸正因为当初条件太差，所以他才努力奋斗，到现在他45岁就坐到了文化局长的位子。我爸要是跟你一样，他也要嫌弃你么？”

    毛青月一句犀利的反击把姜秀娟噎得直翻白眼，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气急败坏道：“毛青月！有你这样给人家当闺女的么，我说你一句你顶三句。”

    姜秀娟越想越伤心，她拍着大腿指责道：“毛青月啊，我的好女儿，妈做的这一切是为了谁？不还是为了你么，不还是想上你往好处走么，怎么在你眼中，你妈就成了害人的小人了呢？”

    “那行，以前的咱就不说了，咱们说说以后，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咱们家的情况还有他们家的情况你自己也知道，他于墨白跟你比不起，你打算以后跟着他受苦么？”

    “还有，你的学习成绩好，你爸跟我还指望着你能考上燕京大学，为我们毛家光宗耀祖。而他于墨白呢，他的成绩不知道么？偏科偏那么厉害，连所好一点的一本学校都难考上，他配得上你么？”

    “配得上啊！墨白哥哥很聪明的，他一定能考上好大学的！”毛青月连头都没有抬，回答时还在自顾自的揪着玩具毛熊的鼻子，显然她的心情十分轻松愉悦。

    “你说是不是啊，小白？”

    毛青月最后加上的这句跟毛熊嬉闹的话，险些把姜秀娟气得倒仰。她上前一把拽毛熊的腿，连撕扯边低声吼道：“毛青月！我跟你说正事你跟我胡搅蛮缠什么，这什么破玩意儿，连100块钱都不值的破玩具，赶紧给我扔了，真丢咱家的身份！”

    “谁胡搅蛮缠啦，谁胡搅蛮缠啦，明明是你在胡搅蛮缠好不好！爸，我妈她胡搅蛮缠不让我睡觉！”

    “怎么了，小月？”书房里传来一个温和敦厚的男中音，正是毛青月的父亲——文化局局长毛山河。

    “没事没事，山河你忙吧，我跟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