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汪嬷嬷急得都快哭出来了,怎么母亲这样,女儿也这样,完全不听人劝,施夫人虽然是珠胎暗结进的府,但是以娘家实力坐稳了正室的位置。
可是小姐即便有姨夫人护着,可哪里能拼的说公主之尊,而且还听说公主同太子妃交好,与皇长孙公主有缘,生出来的大公子听说也是被太子玩笑话定了娃娃亲的。
这样的未来主母以小姐的性子如何斗得过?现在表少爷失了忆,与公主生分了些,小姐凭着表妹的名义得以亲近了些,可若后来表少爷想起来后,该如何想小姐?
她什么话都同施肜妗讲透了,施肜妗不是不懂,可是她实在是克制不住,有一点机会就想要去接近。
施肜妗原是想在园子里逛逛,排解排解愁绪,同汪嬷嬷聊了起来,却不想汪嬷嬷这么激动,看着四下无人便苦口婆心的说教起来。
施肜妗强忍着泪水,不停地看向远处想将泪水眨回去,却适得其反,她不想待会儿回去的路上给人看到说闲话,她本就像是水做的性子,泪一来闸便再止不住。
远处看着这一幕的纪洲义觉得施肜妗和心中的某个影子叠在了一起,心顿时怦怦跳了起来,看到施肜妗满脸泪水的模样,更是心疼的无以复加。
纪洲义迅速走了过去,但他觉得有一些违和和不安,他不知道这感觉是哪里来的,人已经到了眼前,要回去却也来不及了,只能忽视这种感觉。
“妗儿在这儿做什么呢?”虽然问的是施肜妗,纪洲义却是看向汪嬷嬷。
“表、表哥……”施肜妗赶紧转过身将眼泪擦拭干净,汪嬷嬷则惊吓不已,仔细回想了刚才的话,确定在表少爷走近时没什么不得体的话让他对小姐不满才忐忑地回话:
“回表少爷的话,小姐想起老爷夫人不免有些难过,老奴在宽慰呢。”
纪洲义也没打算逾矩去对表妹身边的嬷嬷做什么,见施肜妗已然平复下来,有心再说些什么,可又觉得心里有个声音在阻止他。
“人死不能复生,表妹当放宽心才是。”纪洲义匆匆说完转身便要走,施肜妗带着哭腔的声音阻住了他的脚步。
“表哥……妗儿父母双亡,无家可归,多亏姨母收留,可妗儿将要及笄,会被说给一个完全没有见过,不知道什么样的男人。”
她涨红了脸,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同男子说出这一番话,若是让有些老顽固听到,可是要被浸猪笼的。
纪洲义有些反感,可方才那令人心动的一幕还尚在眼前,努力缓和了语气,却不免有些生硬:
“你安心待在府内便是,府里的丫鬟也断不会欺压人的。若是找到合适的人家,母亲自会替你做主。”
纪洲义知道自己此举可真是逾矩了,可那个强忍着不哭的身影一直浮现在脑海中,像是妗儿又不像,总感觉那人应该是穿着正红的礼服,而表妹在孝内,见到红色都要远离,哪儿还能上身?
头有些疼……纪洲义也不顾施肜妗在后头再三关切的声音,匆匆带着小厮走了,还没走出几步便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最后一个感觉是表妹的声音原来可以这么大,那声惊呼直冲脑门,本来就疼的头更是一阵钻心。
“你也太不该,难怪你表嫂生气,洲儿晕倒叫人送到书墨院便是了,送回自己闺房是怎么回事?”
纪洲义醒来就听到屏风后边自己母亲的声音,看了四下陌生的布置,简净之中有着小女儿的烂漫。
他只觉得先前撞到的地方隐隐作痛,也不知道太医是如何说的,周围没有人,只有母亲不断传来的声音一下一下地扎着脑子。
纪洲义手掌撑开,用拇指和中指按压着额头,闭着眼睛,放缓了呼吸这才好些。
“我……我那时慌了,只有我和汪嬷嬷……汪嬷嬷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