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狐狸窝”,老狐狸斜躺在躺椅上,眯着眼睛,十分惬意,“我是哪里也不去了。”
“至于你吗,南边你就不用去了。”
明知是个圈套,哪还有什么狐狸愿意再去钻呢?何况这里还有一头老狐狸。
“不过,我倒建议你,直接去会一会那个做局的人。”
那个做局的人,那个北面称王的人,又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人原来倒还是不错”,老狐狸睁开眼睛望着江边,有些出神,“可是不管是谁,一旦坐上了那个位置,都会变的。也许会变的连他自己都会不认识。”
一个位置而已,难道真的会改变一个人,甚至连他本人也感觉不出?是的,这就是那把椅子的魔力,也是万千人终身奋斗的目标。
这是一个可以号令天下的椅子,这是一把可以决定生杀予夺的椅子,也是一把人人争夺的椅子。为了他,父亲可以不是父亲,儿子可以不是儿子,兄弟可以不是兄弟,甚至敌人也以不是敌人。
这里没有对错,只有利益。成王败寇,谁都没有第三种选择。
“我不明白”,少年依旧是那一身浆洗地发白的衣服,依旧是那副落魄的模样,只是那把剑躺在了一把更精致的剑鞘里,“南边到底有什么,可以吸引那么多人去追逐。”
“你想知道?”老狐狸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郑重坐了起来,凝视少年。
“是。”
“那我问你,你有喜欢的女人吗?”
这是一个多么可笑的问题,一个男人可以没有女人,但却一定会有喜欢的女人。
“那就好”,老狐狸拍着大脑袋,悻悻地继续说道,“那里是一个女人,一个让全天下男人见了就什么不想做的女人。”
“女人?”八王爷有些疑惑。
天下熙熙攘攘,皆为两个字“权”和“钱”。只要有了这两样东西,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
“你们没见过,一定不会信”,老狐狸从未如此认真的说一句话。
“她是仙子,也是恶魔;那里是真正的狐狸窝,真正的销魂窟,也是真正的地狱”,老狐狸越说声音越低,到最后甚至只有他自己能听得到了。
“你去过?”八王爷抓住关键道。
“去过的人,要么死了那里,要么成了那里的傀儡”,老人似乎想到了很痛苦的事情,整个脸都抽搐着扭曲着,“活着出来的,只有一个半人。其中那半个就是我。”
“那一个是谁?”
“侯爷。”
对他来说,侯爷只有一个。济北侯祝文山,一个传奇的人物,一个称谓江湖禁忌的人物,也是少年的父亲,他竟第一次听到他的江湖故事。
“为什么是半个?”少年忍不住问道。
“因为我只剩下半条命,因为我武功尽失,成了一个废人。”
三十年前的事情,对于经历过那段往事的人,依然历历在目,刻骨铭心。这也许是一段他宁愿一辈子不愿提起的事情。
沉默,痛苦中一切安静了下来。
一个老人,一个聪明的老人,岂会不知道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很快在纠缠在这上面,浪费自己原本就宝贵的时间呢?
因为,这件事到了不得不说的时候了。
“那是三十三年前”,老人冷静下来了,慢慢说着那段往事,“我虽然已经不是年轻人了,但是独闯江湖惯了,总是喜欢找一些刺激的事情来做。”
那一年,这个中年人随着一队镖师押着云南王的贡标进京,他是这个行业的翘楚,行走十八省从未失过手,也从未误过事,所以雇主点名请他押这趟镖。
一者他的一身横练的铁布衫功夫出神入化,另一层是因为他仗义豪侠,结交天下十八路英豪,花花轿子人人抬,所以他的名声一直很响亮,江湖上也大都愿意买他的面子。
这也是他,自信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