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荒弯腰去翻捡地上的玉简功法:“老师,新的黄阶上品功法?之前那两本我还没练到小成呢。”
“触类旁通的道理都不懂,我收到你这样的学生真是倒霉到家了。”
林小荒大呼冤枉,指着顾重九道:“老师,我就很好了。这位师弟,可是只会一套不入品阶的斩头颅剑法。”
顾重九毫无赧色,点点头:“从前楼氏自然不让我碰到任何功法。”
一个天赋不错的赘婿,修到炼气期大圆满岂不是要在家族内分一杯羹?不如就停在炼气九层,当个打手使唤。
叶欢莞尔:“师弟?你觉得他不如你?你倒敢夸这个海口。”
“老师,他有十成十运气没错,但看你我就知道,这运气跟实力可是没啥关系。修道一途,不看年龄,达者为先,如今我也已入炼气九层,两人比斗起来,我可不会输给一套屠户创的斩头颅剑法。”
顾重九如今二十七岁,生来困苦,一路磋磨,除了做梦一样得到一本天阶心法,剩下的人生全都是挣扎煎熬。他不知道这怎么就成了十成十的运气了。如今让两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言之凿凿的说着,又自顾自定下什么师生c师兄弟,让他生出一种啼笑皆非的荒唐来。
说不定又是什么大家公子拿人取笑的把戏。
比如面前的几十个玉简,大约就是故意惹他心动的饵。他也确实内心火热,如同常年饥寒交迫的乞儿见了大餐一般,可他自幼受辱无数,一颗心坚硬无比,不愿露出过度渴望以至于卑躬屈膝的丑态,自取其辱。
他也算是个怪人。旁人主动折辱他,欺负他,他都如一块顽石一般受着,势不如人也从不反抗,叫许多人说他没骨气,做了赘婿就跪着活。可如今大利当前,他这受辱惯了的人,却因为有一分自取其辱的可能,便绝不开口。
便如同一只孤狼一般,善忍却不摇尾乞怜。
林小荒口中说笑,实则心里对顾重九万分的重视:大气运者!
据系统所说,林小荒的气运大概能占半个林府那么大,顾重九却是盖压一城的气运,其中差距,仿佛云泥,要是顾重九是宿主,系统可以说就躺赢了,不必再这样殚精竭虑。
叶欢出身太高,神秘莫测,又非神州浩土之人,可顾重九不一样,大家一样土生土长的云都人。如今绑在一起几年做个师兄师弟,来日顾重九一飞冲天,有人罩着他,岂不是美滋滋。
如今林小荒也不是要当这个师兄,只是拿话当引子,要将名分定下来,最好顾重九主动揽了这个师兄的名分去,师兄罩着师弟,理所应当嘛。
谁知仿佛一拳打在棉花里,顾重九不但不在意长幼,反而一副置身事外的淡漠态度。
想当初他得到黄阶上品功法时欢呼雀跃,那时他可是背靠林家手有余粮心不慌,都如此惊喜。但轮到顾重九这一穷二白的人,人家却如此淡定,让林小荒十分心塞,觉得果然是大气运者,就是不动如山,哪像自己,无风自动,跟个陀螺一样。
两个人想到两岔里去,谁都没有再说话,气氛便诡异的凝住了。
叶欢忍不住笑出声来,他步下台阶,走近两人,洁白如玉的手轻轻一招,便将一本百舸争流剑法握在手里。
他一手牵起顾重九的右手,一手将玉简放在他掌心:“你不想试一试?看你跟小荒的武道天分和悟性谁强谁弱。”
顾重九内心灼热非常,他太想变强了,过分的渴望反而造就了他的恐惧,生怕这次落空会崩溃。叶欢的眼睛清澈的过分,让他慢慢平静下来,手用力握住玉简。
林小荒见此笑道:“我可是五天就入门了。这位师弟,请开始你的表演。”
有一句话他倒不是作假:运气跟实力没什么关系。
一样的运气值,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