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都中的建筑大多以红砖为主砌成,窗面皆是落地长窗,深棕色的古木镶边,上边或多或少都镂刻着一只火凤,这已然成为凤凰城中的一种特色。
皇城中的寺庙只一座香火最盛,往来达官贵人,陆陆续续的,都是富贵人家或宗亲贵族之流。
寺庙矗立在千层阶顶,须得遥遥相望,却也只能瞄见大片黄色的墙面。
阶梯下有两位僧人双掌紧贴,双目紧闭,白嫩的肤泽闪闪发光,只因他们肃穆直立,如同入定的佛像一动不动,叫人看了直以为是雕像。
这边拐口处有人带着帷帽朝阶梯行来,一身黑服着装,紧紧贴合着躯体,那人一步两阶,很快便登了顶,回眸一笑,只能透过面纱隐约窥其唇角弧度。
“常盛寺。”方才见到许多衣着不菲之人,此名确实当得。
接过老僧递来的香,走至香台前象征性的微躬,插好香后,听老僧轻道:“施主请至后寺右行。”说完僧人便去接待新的客人。
倒是黑衣人挑眉,愉悦的笑声轻轻淌了出来,果然应了僧人的话朝后寺行去。
这寺庙的装潢也并无甚特别,听他的话一直往右,见前方多是草木,突然右手边伸出一只手将他拉了进去,双眸眯起,手肘后撤,一个移步,顿时将偷袭之人压在桌面,同时右腿搁在木凳上。
眼睛很是不屑的眯起,“小子,你是哪路人。”他的声音很轻,贴在耳边有轻微的吐息声,令他汗毛倏地竖起,感觉到身侧之人是极其的危险。
“诶!诶!是我,是我!”被压在桌上的人急忙喊着,“大将军啊,是我,我是太熙烨啊。”
太熙烨,一听这个名字,黑衣人直接松开了手,顺势往凳子上一坐,透过帷帽见桌上的人缓慢揉着自己的腰站起,他回过头来。
确实是太熙烨。
扬声疑问:“你在这?”
太熙烨咳嗽咳嗽正了正嗓子,双手背在身后,沉声道:“我在这,怎么了,被我吓着了?”
“呵。”黑衣人轻嗤,倒杯水清清渴,“你小子找死呢。”
太熙烨今日穿着一身白色的衣裳,面貌一新的感觉,倒真像那么回事儿。
“你穿汉人的衣裳看着还挺入眼的。”手腕晃了晃,杯中的水没有一滴露出来,“你在这有事儿?”
太熙烨瞧他那幅不感兴趣的样子,心里憋着一股子气,还不是…
算了,他利落地摆摆手:“就是跟你说,晚些再去见凤帝吧,好了,我走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撩起一角帽纱。
“奇怪,奇怪。”
……
太熙烨易了容,由于他身份特殊,倒是没什么人认出他,自然陈瑾是更不认得。
陈瑾没有从正面入寺,反而直接抄了小道走,寺庙里到处都是房子,见他直接往一尊菩萨像所对的厢房去。
一推开门,扑面而来的是密密麻麻的声音,一位僧人盘腿坐于踏上,手上佛珠滚滚,嘴里头絮絮叨叨的念着经文。在陈瑾眼中,就是絮絮叨叨,这人烦了他整整三年,也就他能忍住不发脾气。
“贫僧,你要做什么?”陈瑾道。
他一开口,僧人睁开眼睛,想不到竟是一双琉璃目,炯炯有神,直直地看向少年。
“你小子丢下师父一个人就跑了,事到如今竟然…竟然还怀疑我…”
一听这语调怜怜,陈瑾暗道不好,嘴上嫌弃地喊:“你赶紧把这副样子收回去,亏你还是个高僧呢。”
本来长相挺秀气的和尚,配上一副嗲嗲的样子简直就是…
再看那颗尖尖的光头…
陈瑾是憋着嗓子眼的气,不想说什么。
贫僧显然是习惯了他经常的嫌弃,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