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豹走后,喽啰送来竹塌被褥让张庚睡觉,除了不能出门,每日里三餐倒是有保障。张庚便喝酒唱歌,以渡光阴,时间一久,连站岗的喽啰都跟他学会套马杆,小苹果等歌曲了。可这些日子也没提审,也没过堂,就这么让他悠然自得的过了天。
这一日,还是秦天豹出面,来到张庚房中,“道长,我家几位兄长有情!”
“哦难道是承需师兄把匪徒所要银两备齐,寨子想要放我回城了吗?这可太好了。”张庚兴冲冲随着秦天豹走进大厅。
一进大厅,只见厅中一张大圆桌,桌上饭菜摆了十几盆,旁边围坐着五六名壮汉,见到秦天豹领着张庚进来,纷纷站起身迎接,为首之人一揖到地,“在下屠灿,冯虎山大当家的。一直出门在外,昨日回山,听兄弟们讲,请来一位得道高人,今日这才设酒赔罪,望道长原谅我的几个小弟鲁莽。”
“好说,好说,屠当家的,你这几个弟兄倒是没怎么我,是不是我大哥承需道长派人给你们送钱来了?”说着,张庚又问道,“冯虎山围城的时候不是说吕梁山吗?”
“令师兄倒是没派人来,是我的兄弟们还没给霸州府下书,令兄不知罢了。兄弟们出门在外,有的时候做些个买卖,不能打冯虎山的旗号办事,想是那吕梁山也是他们随口一说而已。”屠灿笑道,“道长请来上座,我们边吃边谈。”
师兄还不知道我在此处,那这些土匪又是摆酒,又是客套的,到底为了什么硬着头皮坐下,只听屠灿又道,“这位秦天豹兄弟你是见过的,其他几位我给你引见,孔华阳,胜英,华谦,贾彬久。”
“张庚见过几位寨主!”
“道长不必多礼,是小弟我等鲁莽,望道长不要记恨我等才是。”众人齐道。
施礼已毕,众人纷纷坐下,这才开始推杯换盏。酒过三巡,秦天豹把酒杯往桌上一墩说道,“张道长,你我皆汉人,今鞑子仗着兵威已经夺了天下三分之二,他们屠我民占我地,改冠易服,人神共愤!今天下又起刀兵,南有三蕃,东有台湾郑氏鲁王一脉,西有准格尔部蠢蠢欲动,不知道长作何感想”
这番话一说完,胜英仿佛呛到了酒水,咳嗽不已,孔华阳贾彬久低头吃菜,华谦神采飞扬的看着秦天豹,大哥屠灿默然道,“兄弟,张道长方外之人,这些国事不提也罢。”
胜英连忙端起酒杯,“对,对,不提国事,来,喝酒!”
张庚随着众人干了一杯,刚才各人的表现都看的明白,暗讨,秦天豹所说这几波人马,无一不是螳臂当车,最后为康熙所擒,跟老佛爷斗,再来这么多人都够呛。嘴上却说“是啊,贫道只知修炼,这国家之事么,不敢乱讲。大寨主,留了我这许多日子,什么时候放我回去呀?钱你随便开口,只要我回去,承需道长必然如数奉上。”
“这个”屠灿沉吟不语。
秦天豹却道,“道长有所不知,前几日攻打霸州府得了十万两银子,钱我们现在是不缺。可义军终须发展壮大,这军费就成了问题,总是靠抢也不是办法,所以前几天我们才背着大哥出此下策,请来了道长你,希望你能教会我们制作自来火,我们的义军军费就有了着落,将来赶跑鞑子你也是有功之臣!”说罢,殷切的看着张庚。
其他几人也都停下了筷子,满脸火热的看着他,尤其是胜英,站起来给张庚倒满酒,说道,“道长,我这兄弟心直口快,但所言不虚。道长化外之人,钱财于您恐怕就是身外之物,可对于冯虎山来说就是命脉,若能得道长成全,合山数百弟兄当可供道长驱策。”
自屠灿以下众人齐刷刷的点头称是。
张庚暗道,“妈的,惦记上老子的火柴配方了,这帮土匪倒是与时俱进,想起搞轻工业来了。绑技术员,可比一般的土匪直接抢钱高明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