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云桥跟慕管家带着人下去了,赵氏见状冷汗直下,刚想开口嚎丧,就听见一旁的俞文远说道:“把她嘴给我堵上,真有那个孝心就该随着姑父一起去了,黄泉路上为姑父鞍前马后也算一个忠仆,现在嚎什么嚎,且等等吧,看看到底你们小姐是不是冤枉了你们。”
俞文远身边的常随手脚麻利地走到赵氏身边,一把将她抓起来,用帕子将她的嘴堵了个严严实实。跪在赵氏身后的几个婆子此时才惊觉事情不妙,一个个伏在地上抖得跟鹌鹑一样。俞文远见状,冷笑一声,道:“也亏是在姑父这里,他老人家一辈子圣贤作风,只要你们不犯大错就不拘束你们,这样放京城里规矩严格的人家,你们这一个个的早被拖出去打死了,还轮的上你在这儿跟主子嚎哭?”
赵氏委顿在地上,再不敢出声。不一会儿云桥跟戚妈妈带着人回来了,对着幕晴冷福了福身子,咬牙说道:“小姐,账册就在这老货屋里的五斗柜上放着呢!我跟戚妈妈拿着账册回了春熙堂,照着账册核对下来,屋里少的东西都在这里了。”说着便将手中的单子奉上。
云桥将手中之物奉上后又回头去看赵氏,骂道:“忘恩负义的东西!老爷刚走就忙不迭地偷了府里的东西,还敢糊弄小姐,你当你有几条命!”
慕晴泠看了看失窃的物资单子,不施朱蔻的指尖在上面掐出了些许痕迹,冷笑道:“南洋珊瑚,九兽拱球白玉摆件,定窑的观音瓶不错,眼光挺高,会挑东西。说说吧,赵妈妈,这些东西上哪儿去了?”
守着赵氏的常随伸手将赵氏嘴里的帕子取出来,赵氏连忙磕头求饶,哭道:“小姐开恩,是我一时猪油蒙了心,起了贪念动了不该动的东西,小姐看在我在府上几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饶了小的这一回吧!”
赵氏的头磕在地上砰砰作响,慕晴泠眉色不动,只让人将赵氏架起来,斥道:“少作这番模样,我看你不是一时猪油蒙心,是早生了异心,想着父亲走了,我年轻不懂事,随意糊弄就好。现在知道求饶了,当初动这个心思的时候怎么就不想想自己在府里几十年的苦劳?你自己不顾年几十年的主仆情分,还要我来帮你顾念吗?”
慕晴泠脸色一冷,不等赵氏再求,对慕管家说道:“拉出去,打20板子,她是谁家的?全家有一个算一个,全都给我送到衙门去,我慕府不留这样的祸秧子。”
赵氏闻言,真到了这一刻,反倒哭不出来了,整个人都傻了,毫无反抗地被拖了出去。不一会儿,院外传来赵氏被打的惨叫声,应着夜色将在场的下人吓得寒毛直立。
慕晴泠冷眼扫过堂下跪着的管事婆子,又看了看门外候着的各院管事。对慕管家说道:“我知你们的心思,觉着父亲走了,我还年幼又是个女儿身,这偌大的慕府以后在没个主事的人。趁早给自己寻好后路。今日我把话撂在这儿,理丧之后,我早晚要去京城,但是若被我知道有背主忘恩c窃取慕家家产的宵小之徒,今日赵氏就是个样子,我慕晴泠定不清饶!”
慕晴泠立完威,缓了缓指着堂下还跪着的管事婆子继续道:“这些人,都带下去。原先管事一职也不必担着了,另选了人顶上,账务交接清楚,没有问题的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离开,若有首尾,就送去跟赵氏作伴!”
管家连连称是,几个管事婆子抽噎着被带了下去。慕晴泠缓和了脸色,对慕管家说道:“你别多心,我知道父亲走了,你独自处理府上大小事务难免有些顾及不到的地方,我如今既然回来了,少不得要将府里的歪风邪气给正一正。天色已晚,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儿你将府里的花名册送来,我有事要问你。”
慕管家点头,慕晴泠这一通发作,他没有任何不满,反倒生出些诉尽委屈的痛快。这些日子慕府有多乱他心知肚明,老爷走了,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