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姐又远在京城,是个怎样的人也不知道,府里人多嘴杂,难免生出些异端,他虽然是管家,但到底不是正头主子。慕府家大业大,多的是人想掺进来分一杯羹。有些手长的已经将手脚伸了进来。还好,今日一见慕晴泠行事果决,是个能担得起事的人,又有俞文远这个出身靖勇公府的表少爷在旁照应,慕家起不了什么大风浪。
西厢房众人渐渐散去,慕晴泠暗暗松下一口气,俞文远看着下人离去的身影,说道:“表妹,硬仗还在后面呢,现在松气怕是早了点。”
慕晴泠苦笑道:“表哥看出来了。”俞文远看向慕晴泠,说道:“你在船上就已做好准备了,如今这场面,也不过是早就知道的事情。横竖有靖勇公府这面大旗给你挡风,别怕。”
慕晴泠前世最后的一年早已倍偿苦楚,好不容易得上天垂怜再世为人后日日思虑,不敢有一丝懈怠,唯恐走了上辈子的老。,如今俞文远这“别怕”两字一出口,幕晴冷不由得眼睛一红,好不容易忍下心中突然涌起的委屈之意,对俞文远说道:“多谢表哥,时间不早了,不敢耽误表哥休息。”然后便命人服侍俞文远回客院休息。
第二日一早,慕晴泠在慕江轩灵前上了香,跪了半个时辰,云桥就来传话说管家已经带着花名册到了西厢房。
早饭也摆在了西厢房,但是慕晴泠心里有事,没用两口就让人撤了下去,花名册上最近这一段时间变动异常地多,慕晴泠指尖从这些人名上划过,然后合上册子,问道:“我也不指着具体的几个人问你了,你只告诉我,这段时间都有谁觉得这慕府已经是他囊中之物,忙不迭地就想伸手管我慕家的内务。”
慕老管家见慕晴泠对如今慕府的形式一清二楚,差点没忍住老泪纵横,“小姐睿智,老爷一走,我便遣人回慕家宗族报了丧。慕家几代单传,如今的同族真要论起来辈儿来,没几个算得上正头亲戚,只是老爷生前年年照扶慕氏宗族,论理也应当通知一声。”
“原先倒也还好,只是小姐回乡的消息传回来之后,宗族里几个老爷就忍不住时时上门来,说是可怜府上没个主事的人,帮忙照拂照拂,可一进府里没两天,就开始索要内账,插手府上迎来送往之事。”慕正想起前些日子的乌烟瘴气,也是气不打一处来。慕晴泠面带冷笑,也不见发怒,问道:“外面的人事交际有徐叔叔看着,他们插不进手,估计一门心思全到你这里来了吧?昨儿来的那个秋奶奶是谁?我刚到家,她就跟了过来,消息也够灵通的。”
慕江轩身为江浙巡抚,免不了人情交际,这一块的事务一向主簿徐庚年管着的,徐庚年不像慕正,因为是家仆便矮了别人一截,他是巡抚衙门登记在册的主簿,慕氏宗族的人充其量也就算个乡绅,手还伸不到巡抚衙门里去。
慕正将这段时间削尖了脑袋往慕府里来打秋风的人细细数了一遍:“秋奶奶是慕氏旁支里慕秋明大爷的夫人,慕秋明大爷的老子跟如今的慕氏族长是表兄弟。小姐回来前,数这家人来得最勤,另外慕生二爷,慕连大爷,都派人来府上问过。”
“祖上数三代都不能攀上直亲的人,算什么大爷二爷。”慕晴泠一声冷笑,说道:“江伯呢?新提上来的那个管事福安又是怎么回事?”
说起外院管事,慕正也是一脑门官司,叹道:“老江还在家养着呢。”慕晴泠诧异地问道:“怎么了?也没接着信说他病了啊?”慕正忍着怒意说道:“小姐还未回来前,好几家远亲想住进府里,被杭州知府周大人挡了回去,言道此非私宅c而是官邸,前头连着巡抚衙门,平头百姓不得擅居。然后那秋奶奶带人来了,说府里无人操持内务,让人看着不像样子,要在小姐回来前替小姐看着。谁知第二天她身边的常随就跟老江起了冲突,那常随非说老江在背后嚼主人家舌根,要回了秋奶奶将老江赶出去。老江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