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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抖了抖手中的另一张,“若是夫人能再照着这张方子去做,那便可更胜老夫一筹,到了百岁时,仍是乌发童颜,宛如少女。”

    “夫人虽不在意皮相,但这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上天既赐给夫人这样一张美容颜,夫人便须勤加爱护,若是早早失其容华,岂非暴殄天物?”

    他口中说道,手上将那第二张苇叶递过来。

    我微一迟疑,正待伸手去接,哪知他忽然手臂一转,竟将那片苇叶塞到了卫恒手里。

    “你这做夫君的,若想看到自家妻子容光焕发,自当也出些力才成,总不能费力养护的事儿全丢给夫人,你倒坐享其成,自家夫人更需自家爱护!”

    这鹤发童颜的老者说完,还朝我挤挤眼睛,一副夫人无须谢我的得意神情。

    不愧是名满天下,留下无数传奇的医圣,果然与众不同。

    我再次含笑谢过他,起身道:“想来仓公和将军还有些事要谈,我就不打扰了。”

    卫恒淡淡扫了我一眼,从喉间挤出一个“嗯”字来,便算是回应。

    仓公却不放我走,“夫人且慢,老夫接着要为令夫君诊脉,夫人就不好奇吗?”

    卫恒脸上有淡淡的不悦,“仓公,卫某是为内子才特意请您来,我身子甚是康健,无须劳烦仓公再动手诊脉了。”

    我却想到他数日未愈的咳疾,正在犹豫是否出言相劝。

    仓公已道:“不劳烦,不劳烦。老夫虽不是为了将军才到这邺城来,但身为医者,总不能见死不救。”

    我心中一惊,前世卫恒就算有这咳疾在身,不时咳嗽,也仍是活得好好的,为何仓公却说他有性命之忧,难道他除了咳疾,还有其他的病症不成?

    见卫恒仍想拒绝,我不由劝道:“将军,仓公一片医者仁心,还请将军勿再推拒。”

    卫恒定定看了我片刻,方才将手伸到仓公面前,请他诊脉。

    哪知仓公却一巴掌将他打开,“将军之病,老夫打眼一瞧,便已知晓,何需诊脉。”

    我由衷赞道:“望而知之谓之神,仓公真不愧乃上医也。”

    仓公冲我呵呵一笑,“若非他是夫人的郎君,就冲他这又臭又硬的脾气,老夫便懒得为他瞧病。须知医者再是仁心,也有六治六不治。”

    我虽不知仓公为何这般给我颜面,忙又再次向他道谢,细问起卫恒的病情。

    “将军此病,起于四年之前,当是背部受了马踏之伤,伤及肺腑,偏偏将军又不知保重,不曾好生卧床静养,只略歇了两日,便又骑马动武,看似无事,实则内伤一直未愈。”

    我掩在袖中的手猛然攥紧。

    四年前马踏之伤

    就在四年前,我险些死于黑山贼兵的马蹄之下,千钧一发之际,是卫恒从铁蹄之下救了我。

    难怪我后来检视他伤口时,有些奇怪,为何他箭伤并不甚重,却面如金纸,似是受了极重的伤。原来是救我时被马蹄踏伤脏腑,受了内伤。

    若照前世梦境所示,我当是在和程熙大婚前夜重生,无论是我重生前还是重生后,卫恒都早已从黑山军的马蹄下救了我性命,为了救我而身受内伤。

    难怪前世,无论春夏秋冬,他总是咳疾不愈,原来我欠他的,并不只是一条性命这么简单。

    我定定看向卫恒,一时心头酸涩得厉害,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卫恒双眉紧皱,似是极为不耐,“仓公只怕言重了,不过些许小伤,当时便请医官看过,调养了月余便好,如今过了这许久,当早已无事。”

    我如何肯信,“若将军当真无事,仓公医者仁心,又岂会多此一举?”

    卫恒却再不看我,朝仓公深深一揖道:“多谢仓公为内子诊脉,卫某还有要事,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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