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缭压下她的手道:“皮肉伤,不碍事。少主,属下瞒着你出面,就是怕少主对他还有情意,现在既然想通了...”
见二人眼底突然豪兴大发的战意,绾婳心下一惊,见他们作势要动手,她忙抬手阻止,魏缭看出了端倪,道:“一着不慎,极有可能满盘皆输。少主,你当真想清楚了?”
绾婳眼神闪烁,却并未作答。
魏缭叹了口气,憾然道:“果然,少主你还是......”
黑风既急且恼:“少主——”
绾婳偏开目光,回过头来,扶住两人臂膀,道:“好了,我我保证,这件事情会得到妥善的解决,你们不必担心。”
“就这样吧,你们先回去疗伤。”
二人闻言不情愿,却觉绾婳抓在自己臂上的力道收紧,眼神极为坚决:“我不想命令你们,只希望你们能信我一次。”
魏缭黑风二人闻言,虽不甘,也别无他法,只得吞下满心愤懑,叮嘱道:“那少主小心,若斗他不过,要立刻脱身。”
绾婳松了口气,点了点头。
二人仍不放心,怒目将夏侯彻扫了一眼,这才飞身离开。
所幸,绾婳早早发现了夏侯彻神色间的异样,早一步挡下,一番叙说解释,这才有了这样一番令人哭笑不得的闹剧。
魏缭黑风二人跟随父亲久了,难免传统,此时也怨不得她,若真叫二人知了真相,非得杀了那占尽便宜的某人不可。
绾婳见二人并未追来,心下不由得稍稍一松,她兴致缺缺地走在这金宅廊下,却不料远远地传来轻微的‘咔咔’声。
出于好奇,她加快了脚步,等到绕过长廊一看,却见偌大的庭院里,月光下的卫玠正灰头土脸、挥汗如雨地在刨坑。
她一脸好奇地蹲在坑边:“卫侍卫,你这是在干什么?”
“爷让我挖个坑埋了自己。”
绾婳嘴角抽抽,一时无言。
活埋自个还挖得这么起劲,不知情的还以为地下有宝--
她百无聊赖地托了腮,瞅他半晌,许久才微微勾了勾唇,笑着问道:“我说,你不会真要埋了自己吧?”
“是。”卫玠答得不假思索,半点不打算隐瞒。
绾婳略一思忖,指尖弹了点黄土下去,勾了勾唇,又开口打趣,道:“那么精明的主子,怎么就有你这么二的属下?”
简直不能直视——她在心里补了一句。
卫玠则对她调侃的话语半点也不在意,由着她往自己的脑袋上一捧捧地洒着沙,也不吭声,手下动作利索,黄土不间歇地往外抛洒。
绾婳挑了挑眉,不由得有些好笑,她微微仰首,只叹这是个痴人啊痴人,起了身劝道:“别挖了,起来吧,把你埋了又种不出金子来。”
卫玠却猛力地一铲下去:“属下不敢违背爷的命令。”
绾婳撇撇嘴,脱口而出道:“卫侍卫,我说你是不是健忘,你家王爷早给我做了压寨相公,你倒不如听本王妃的话。”
卫玠闻言猛地一铲脱了手,险些摔个狗啃泥,抬头看她,一时发愣。
什......什么?
压寨相公?!
绾婳知道他口风紧密,只能换个问法,继续道:“说起来,你为什么会对他这般忠心耿耿,难道他给了你什么好处?”
卫玠闷声片刻,道:“爷说我是他手下唯一信赖的心腹。”
四目相瞪间,绾婳似被看穿心思,哑口片刻,这个回答显然出乎她的意料,好半晌,她似乎觉得尴尬了,顿时双目一睐,微微一勾唇,正当卫玠不解之时,她却陡地变了语气。
“给我继续挖,不挖到一百尺以下不准停。”
说罢转身就走,只留卫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