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明姝郡主方收回目光,转眸便瞧见了太平长公主白皙的食指指尖不知何时被利物划破了,正汩汩地往外冒着鲜血,她皱了皱眉,当即也不作他想,拿着锦帕便赶紧走上前去细心地替她包扎。
“姑母,您今儿个这是怎么了,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太平长公主回头看了明姝郡主一眼,又转眸望向她此时略显笨拙的包扎动作,笑着缓缓抽回了手,反握住她的柔荑,语气温和道:“方才不小心弄的小伤罢了,不碍什么事儿,你不用担心。”
“阿沅,告诉本郡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身为姑母的掌事女官,怎么不好生注意着点儿,幸亏如今姑母只是伤到了手指,要是出了什么意外累及性命,你便是万死也难辞其咎!”明姝郡主很是不悦地转脸看向早已吓得跪倒在地的婢女阿沅,眸色阴狠,仿若嗜血的魔鬼。
阿沅看着她,小脸上顿时盈满了敢怒不敢言的委屈与茫然,满是绯红之色,她使劲摇了摇手:“郡主,不是阿沅...是长公主她......”
谁知不等她说完,明姝郡主反手便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怒道:“阿沅,你可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姑母也是你能任意污蔑的!”
“郡主,阿沅没有,真的是长公主她自己不小心...”阿沅也来不及管脸颊上传来疼痛的不适感,连着磕了好几个头,哭着解释道。
阿沅平素里办事伶俐,性子也讨人喜欢,太平长公主原本对她也是极为看重的,可方才见这丫头二话不说边想着推脱责任,心中颇也对她存了几分不满和失望,寻思着借此机会让明姝郡主好生教她一教,然而这会儿看到阿沅额上流淌而出的鲜血后,却还是不由微微凝了凝眉,她抬手,不动声色地拦住了明姝郡主还欲扇下的巴掌。
“姑母,此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今日不给这丫头一点儿教训,日后您府里的人若是有样学样的话,传出去对长公主府可不妙......”
“罢了罢了,此事你不说我不说,又有谁会知道?”说着不理会明姝郡主铁青着的俏脸,转而看向阿沅,摆摆手道:“你先下去吧。”
阿沅闻言不由得微微红了眼,千恩万谢后才从地上爬起来,向着二人分别行了一礼,这才捂着早已发红发肿的脸蛋快步退了下去。
“姑母...”明姝郡主语含嗔怒,轻轻摇了摇太平长公主的衣摆,嘟囔着小嘴道:“姑母,您下次可不能再这么纵容府里的下人了,万一哪天他们个个胆子大了不把您放在眼里可怎么办......”
“你这孩子,怎么如此实心眼,姑母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这些事情啊你还是别操心了,我看你特意留下来可不只是为了陪姑母聊天解闷的吧,还不快与姑母说说,可是又与聿儿闹什么矛盾了?”看着眼前楚楚可怜的娇婉俏脸,太平长公主只觉异常喜爱,愈发地对明姝郡主心生怜惜起来,这可是她疼爱的乖侄女啊,怎能受如此委屈?
太平长公主为人细心,对下人们的要求也是极为严谨细察,府中从未出现过如此状况,何况对象还是对她最为了解的阿沅呢?
明姝郡主抿了抿唇,如此细细一想,便也不打算再去追究了,方才她只是看到夏侯聿的目光竟宁愿一直落在那貌不惊人武王妃的身上也不看自己一眼,她一时觉着心中有气无处可撒,便想着随意寻个人发泄一下郁闷的情绪而阿沅恰好罢了,并非真是为了太平长公主。
“姑母......”一想到方才的一幕幕,明姝郡主便禁不住落泪,她颤着声音顺势依偎在太平长公主的怀里,泣不成声道:“姑母,您一定要替我主持公道啊...聿哥哥先是背着我娶了萧淑那个出身卑贱的花楼女子,今...今夜又对那来历不明的武王妃青眼相待,他心里根本就没有我,方才连多看我一眼都不愿,到底把我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