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着她的长发,眼波微动,说道:“如果本王先说了,你我如今未必能这般和谐相处,想来不说才是对的。”
绾婳看着他,心里有些哭笑不得,“你堂堂武王居然也耍无赖?”
夏侯彻也不恼,只抬起手指,冰凉的触感触碰到她额间的红色朱砂,修长的指尖来回摩挲着,像是在抚摸着珍贵的瓷器,分外温柔。
半晌,他才又道:“也只有在你的事情上,本王才会耍一次无赖。”
也好在对象是我,若是你的死对头,怕就够你喝一壶的了——
“你倒是诚实。”绾婳沉吟了片刻,还是说道:“只是,树大招风,像你这般不留余地之人,若哪日从九天巅峰跌落,怕是难免人间寒风千刀万剐之祸。过往这条路是你一人独走,自是肆无忌惮,只是从今日开始便不同了,你我已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所以......”
她顿了顿,更加认真地望着他,一字一句道:“希望王爷时刻记着要保自己长盛不衰,万一日后出现个三长两短,我怕是会很失望。”
夏侯彻不怒反笑,单手握住她的手,唇角边漾着一抹意味深长地笑容:“我还以为,以你的性子,不会希望活在旁人的羽翼之下。”
“背倚大树好乘凉的道理,连我都懂,你难道就从未想过?”绾婳微挑了挑眉,转眸看着他,唇角边还隐约带着几分嘲谑的意味。
明人何必多说暗话,各取所需,何况她的要求并不过分。
“本王就喜欢聪明的女人,许你。”夏侯彻懒懒地眯着眼睛,可见凤眸含笑,漆黑的瞳眸恍若一潭荡漾着粼粼波光的湖水,深邃迷人。
绾婳斜睨了他一眼,这才缓缓站起身,夏侯彻心中不解,倒也没拦着,只任由她拉着自己往整整齐齐地搁置了枣莲桂子、瓷器玉瓶的桌子走去,桌面上的大红喜烛也被点了起来,模样看着煞是喜庆。
夏侯彻则低头看着她,那眼神仿佛要将她给融化了下去。
他忽然觉得,得此女子实是人生之大幸,只要能让他安静挑开她的红盖头,和她喝那合卺酒,结发为夫妻从此白首不相离恩爱永相随。
这么想着,夏侯彻缓缓牵起了绾婳的手,小心地牵着她走到了桌边,桌上红烛悠然,那里摆放着合卺酒和一杆精致的如意称。
他缓缓执起如意称,说道:“今日几经变故,绾婳,若是往后你我夫妻的日子里也是这般诸多无常,你还会与我一同走下去么?”
然而不等绾婳开口回答,他自己却又先一步笑了出来,轻声呢喃道:“也是,凭你的倔性子,除非面前已无路可走,否则不会中途停下来。本王今日这是太高兴了,所以言语难免有些语无伦次......”
他将红盖头重新盖回原位,然后才用称杆挑住了盖头一角点点往上抬:“今天已然看见了你的模样,但还是想再重新认真地看一次。”
红盖头下的那张红唇微微弯起,似笑非笑,半低垂着的眼帘仿佛也隐隐流连着点点笑意,一张脸若白玉无暇,美无方物,夏侯彻一时看得失神,半晌才低低地说道:“你不知道今日的你有多动人。”
如意称将绾婳的红盖头完全地撩了起来,别在她的发间。
夏侯彻看向她的那目光,则仿佛淬了最炽烈的光与火一般,视线交汇间,流光溢彩,绾婳几乎不能直视他那样的眼神,觉得屋子里更热了一些,别开眼去,嘴角微有些抽搐:“以前你又不是没看过...”
实际上她心里却有些受用。
这身嫁装本就是留着来给他看的,要不然她早换下了。
夏侯彻闻言也不恼,只双手扶着她的肩膀,她越是别开眼神他就越是要去追寻,道:“别躲,绾婳,你这次可算是害羞了?”
不等绾婳言语,他已经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