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唧”一个耳光,还不能哭,一哭又是“哐唧”一耳光,能脑袋里“翁嗡嗡”大半天。
我爹有老胃病,读书的时候顿顿吃榨海椒得下的胃病,白天还硬撑着干活,一到夜里闲下来就难受,疼起来得用椅子顶着肚子趴在那叫“奶哟”。
我跟我哥吹牛打屁得很小声,声音稍微大了些“哐唧”就是一耳光,挨耳光的通常情况下是我,然后我就遛到我公床上看他左手跟右手打牌。
通常是过完大年(元宵)以后学校才开学,快开学的时候我公会拉着我,拎着一把斧头到小园我婆种的核桃树下,左看看右看看,然后用斧头在树上斜斜的砍上几斧头。
我问公:“为囔要砍它吖?它不会死么?”
我公摇头晃脑乐呵呵地说:“不会不会,砍几斧头今年结的核桃才好吃。”
直到现在,核桃树已经被雷劈断了,我公也已经故去了,我还是一头雾水,不知道在树上砍几斧头结的核桃就能好吃些是哪里得来的依据。
每当核桃快熟的时候,我们几个孩子每天会在核桃树下转悠,有风吹掉下来的核桃赶紧捡起来用石头捶开青皮,砸碎硬壳,还得剥掉一层黄皮,才把里面白嫩嫩的核桃仁吃掉。在那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们手上都会黑黑的,怎么也洗不掉。
我公看到了会大声吼我们:“狗日的,核桃没黄吃了长虫牙(龋齿)哈。”
谷子收了就是打核桃了,三伯和我爹还有大哥每人拿一根丈多长的竹竿爬上树去打,我母亲和大伯母在地上捡,然后背回家堆起来。
大部分我公背去赶场卖掉,留一小部分晒干了藏起来,心情好了摸几个出来喊我:“蛮子,过来,公给你捶核桃。”
(本章完)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