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成震惊半晌后缓了过来,愤愤不平的问道:“他们私贩茶叶与番邦交易,难道官府就不管吗?”
吴强初自斟自饮了一杯酒后,咧着嘴说道:“谁来管?他们运茶时手上有茶引,若碰上陌生人来查这就是真引,若没有人来查,交易完成之后,这茶引便重又归还给了茶马政衙门,不靡废茶引之数,这便是完成了一次私贩,再说了里里外外,连稽查私茶的官吏都是他们一伙的,怎么查?”
马成听的是啧啧称奇,半晌方道:“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如此说来,想要治他们私贩茶叶之罪是绝无可能了?”
吴强初高深莫测的道:“难啊!在我看来,你们想在这上面做文章是绝无可能啦!”
马成反应过来,知道自己太急切了,说话直白了一些,便略有讪讪的道:“吴兄已窥透小弟之身份?”
吴强初笑着,笃定的道:“何须猜测?目下cd府对都大提举茶马司衙门如此感兴趣的,除了察院行台衙门还有何处啊?”
马成立即一脸佩服的说道:“吴兄慧眼如炬,小弟实在汗颜啊!非是为了诓骗兄长,实乃我家大人报效朝廷之心迫切,小弟惭愧啊!”
吴强初摆摆手,大度的道:“马兄弟!为兄也不瞒你!九年来茶马政衙门的所做所为,我是历历在目啊!只是无力改变,徒作叹息c如之奈何?还不如寄情这莺莺燕燕c环肥燕瘦。‘’
‘’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这货话还没说完,就又按耐不住c固态萌发了,竟又癫狂的吟诵起了柳永的词来。
马成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醉了,接着说道:“既然吴兄也看不惯他们这样祸国殃民,那不妨同我家大人联起手来,同心协力为朝廷诛此国贼,岂不美哉?”
吴强初复又哈哈大笑,半晌之后,直到他笑够了,才又一脸轻蔑的说道:“螳臂挡车,不自量力啊!告诉你这些,是因你与我颇为投缘,一见如故,便想着让你知难而退,免得打虎不成反被虎伤。”
马成略显尴尬,复又迅速调整回来,不死心的道:“我家张大人年轻有为c精明强干,一心为公c嫉恶如仇,连当今圣上也对其赞誉有加,前番钦命为两淮巡盐御史,仅用短短三个月,就力挽狂澜,厘清两淮盐务之弊,惩治贪官墨吏数以百计,今次又奉皇命入川,踌躇满志c壮怀激烈,这正是吴兄趁势推波助澜之时啊!届时圣上龙心大乐c论功行赏,吴兄或主政一方,或入京掌管机枢,都将不再话下!男儿大丈夫,追求的不就是这治国平天下之宏愿吗?”
吴强初听他说的慷慨激昂,似有一丝心动,可是沉思了一会,复有狂笑起来,笑罢郑重的说道:“老夫老了!有心杀贼,恐无力报国啊!不比你们少年郎!朝气蓬勃c雄心万丈,真可谓初生牛犊不怕虎!令我无限向往之啊!”
马成听出了他顾虑重重,有委婉拒绝之意,隧也不勉强,又虚心的一抱拳道:“是小弟孟浪了!吴兄的良苦用心,我代都巡大人谢过啦!只是都巡大人心意已决,誓要厘清茶法马政,小弟虽不才,然则也唯有效死尔!不知吴兄还有何可教我之处?”
吴强初一改嬉笑之色,神色一凛道:“好!马兄弟乃忠义之士,我钦佩不已!既然你家张大人心意已决,那我就指点你们一二,冀此希望你们,不要做那鸡蛋碰顽石之事!虽报效朝廷没错,但也切不可飞蛾扑火!留下有用之身,从长计议,才是正道啊!”
接着吴强初就知无不言的指点了他一番,末了又告诉他,峨眉山僳僳土司轄地,也是破局之关键,只是那里是陈瑜亮老巢,想从那里入手,恐怕也是千难万难。
两人又喝了一会,马成见吴同知颇为喜爱那名抚琴女子,便知趣的告辞而出。
回到察院行台,马成立即向叁好汇报了与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