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探所得的这些信息中,竟然连陈瑜亮如何当上都大提举茶马使,这种秘闻都有,叁好也是欣慰不以,足见众人办差之用心啊!
找来周文一问才知,原来这是他的机灵小弟,马成马知事,在办差过程中,充分的发挥出了他的业务特长,在深入青楼楚馆期间,竟机缘巧合之下,结识了郁郁不得志的都大提举茶马司同知吴强初,正是从他酒后所吐真言之中,得到了这些最有价值的信息。
这个吴强初,贵为正三品都大提举茶马司同知,为什么说他是一个郁郁不得志之人呢?
原来啊!他其实是陈瑜亮的老上司,在陈瑜亮任都大提举茶马司正五品判官时,他就是同知了,这么多年,眼睁睁看着老下属平步青云,取他而代之都使之位,他心里能好受才怪!
他在这同知之位上蹉跎九年,而不得升迁半步,早就磨掉了他的锐气,再加上他实在是太了解陈瑜亮了,老一辈清流士大夫的风骨使然,让他不屑于同那种腹黑c钻营之人为伍。
于是很自然的他就被排挤出了权力核心之外,从此失了权柄,无所事事,整日流连于青楼楚馆c花丛之中,借酒浇愁c浑浑噩噩度日。
叁好得知了这一细节,便叫来马成细细叮嘱一番,让他继续接触此人,如若时机成熟之时,可以亮明身份,再看他的举动。
张大都巡这是想打入敌人內部啊!是想不费吹灰之力,轻轻松松的拉一强援。
可是,世上之事岂有那么容易?也许是他想的太简单了吧!且看马成的策反功力如何!
又过了几日,马成装作偶遇一般,又和吴强初相遇在红绣招的厅堂里。
吴强初年近五旬的样子,方面大耳,身量微胖,身侧跟着一名长随,观其状况,也好似刚刚进门的模样。
此时,他正在给立在身前的老鸨吩咐着:“准备一桌上好的酒菜,让琴儿姑娘过来陪我喝一杯。”
这名一身肥膘的半老徐娘老鸨子,一边点头,一边嗲声嗲气c满脸堆笑的应称着,待到见吴强初交待完毕,隧转过身,匆匆忙忙的准备去了。
马成趁机走上前来,抱拳施礼笑道:“吴兄!幸会幸会!你我真是有缘啊!”
吴强初转身一看,见是马成,便也回礼笑道:“原来是马兄弟啊!怎么?今日也是来醉生梦死的?哈哈哈!”说完就大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声中,明显的含有些郁郁之气。
马成笑着回道:“闲来无事,叫两个姑娘,唱个小曲,喝杯水酒也是人生一大乐事啊!”
吴强初又哈哈大笑道:“马兄弟也是同道中人啊!”
他老是哈哈大笑,故作洒脱,岂不知画虎不成反类犬,他的笑声和话语,很容易就能让人听出丝丝酸意和满腹的不得志。
马成顺嘴说道:“我是仕途无望c虎落平阳,整日无所事事,不得已而为之啊!酒是唯一能去我心中郁闷之气的灵丹妙药啊!”
吴强初一怔,复又大笑,笑罢吟道:“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稍缓片刻,又接着道:“马兄弟你我还真是投缘,怎么看你都对我脾气,不如我们今日就再次一醉方休?”
马成接道:“小弟也正有此意,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二人笑着携手向内院走去,穿过一个天井似的小园,在小侍女的引领下,拐上回廊来到一个古朴雅致的房间。
房中一张铺着锦缎的圆桌上,碗c筷c杯c盘中间,夫妻肺片c樟茶鸭子c青椒肉丝c灯影牛肉c糖醋排骨c鸡米芽菜c油焖竹笋c炒野菌等菜,早已摆好。
几张红木圆凳,摆放在周围,角落里是高高的花凳,上方一盆兰草长的正旺,后面有一个木制雕花的隔断,下方是一面折叠的鸡翅木屏风,透过屏风的缝隙,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