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叁好回到租住的小院已经接近傍晚了。
袁彬住回了家里,杨铭c王建c赵老五都是单身汉,便住在了锦衣卫的官宅里,虽然小是小了点,可是每日当值也便利一些。
他们几个最近也挺忙,都是新官上任,要办好差事,也得熟知流程收罗心腹。
院子里只有张叁好一人,他便感觉冷冷清清的。
出去凑合吃了点东西,回来读了会书就睡下了。
次日,早早起来洗漱完毕,费了好大的劲才将自己的那套,八品文官行头穿戴整齐。
开门而出,这便准备去礼部上任了。
只见,晨光里,一位头戴乌纱帽,身着绿官袍,腰系犀带,脚蹬官靴的俊俏小官人,穿街而行一路朝礼部行去。
礼部,位于皇城东门附近,距离他住的南门周围不太远,行了约两刻钟就到了,出示了告身c官印后,小吏将他带到了礼部尚书的公事房门口。
本来以他这样的八品小官,是无权随意拜见,尚书这样的二品大员的。
只是,叁好今日是新进礼部,又适逢尚书大人今日无事,拜见拜见主官是必须的。
小吏轻叩房门,进去通报了之后,又反身出来道:“尚书大人有请”。
施了一礼后径自去了。
张叁好整理了一下衣冠,对着正门弯腰施礼道:“属下新进礼部司务令,拜见尚书大人”。
只听里间一个苍老的声音道:“嗯!进来说话”。
张叁好走进里间再施一礼,规规矩矩的站立一旁。
这才看见这位尚书大人,竟还是几年前那位,在城门口迎接太上皇的绯袍老者,只是,显得比以前更加苍老了,白发c白眉c白须,虽然苍老一些,却更有一种仙风道骨的气质。
尚书大人,拿起刚才小吏放在桌上的诰身看了看,冷冷的道:“张一山,你是拥立功臣啊?”
他赶紧道:“不敢!我等本是吾皇出使塞外的随从,因担忧吾皇安危,便时常近前打探,那晚,只是适逢其会罢了!”
尚书大人脸色缓和了一些道:“能护得吾皇周全归来,实属不易,本以为你是那贪功幸进之人,看来啊!是我疏忽了!老了啊!”
沉吟片刻又道:“你怎看待于少保此人?”
他知道礼部尚书胡滢,是六朝老臣,非曹c石一党,便道:“于少保乃纯臣,挽救我大明于危亡,有大功于社稷,是我平生佩服之人!”
胡滢道:“你既欣赏于少保,又是圣上近臣,为何不谏?”
张叁好道:“于少保之死非圣上之过,实乃圣上初登大宝,身不由己!”
胡滢沉思半晌,摇摇头长叹一声后,一指旁边的椅子道:“坐吧!能以监生出身,得授我礼部司务令之职,足见圣上眷顾,你当实心任事,以报皇恩!”
他赶紧回道:“谨记尚书大人教诲”。
又闲聊了几句,胡滢交待他去部里经历处报备,张叁好就识趣的告辞出了房间。
迎面看见了,候在门外,准备报告部务的仪制清吏司郎中许大淼。
这是一位老熟人了,当年去塞外迎接圣上的人员之中,不就有许大淼嘛!
张叁好热情的同其打招呼,许大淼迟疑了片刻便想了起来,笑着拍拍脑门道:“哎呦!原来是故人啊!稍等片刻,待我给尚书大人汇报一下,马上出来”。
只等了片刻,许大淼就走了出来,拉着他进了仪制清吏司郎中的公事房。
许大淼让书吏上了好茶,两人聊了起来:“哈哈哈!没想到你我竟成了同僚!可喜可贺啊!”
“能和许大人同部为官,是一山的荣幸啊!以后还请许大人多多提点啊!”
“客气了!太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