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一白衣男子潇洒的从门后出来,微微扬起了头,漫不经心的扫了扫空荡的院子,少年走到了大树下,假寐了起来。
不过半刻钟,少年呼吸了会儿新鲜的空气便豁然起身。
一个闪身,少年赫然离地几尺,踏上了墙沿。半跪在青灰色的墙沿上,少年也不顾白的无尘的衣服沾染上灰,就这么就着腿坐了下来。
又是同昨夜一样的姿势,又是面朝沉香小榭,灰蒙蒙的天空幔帐之下,那屋子里没有任何光线渗透进去。少年望眼欲穿,似是想透过白纸看见里头,却不料眼神再怎么炙热也穿不透那糊窗户的白纸。
颓然收回目光,只是嗅着那熟悉的沉香味,少年的失落阴翳也立马一扫而光,瞬间变得心旷神怡了起来。
不再一蹶不振,少年从怀中拿出了一张宣纸,连带着昨夜的镇纸放在了它原本的位置。
少年纵身一跃,便重回了地面之上,看着宣纸露出的白色一角,他会心一笑。半晌后,少年便敛起了神色,戴上了金面具离开了小院。
步履坚定,大步迈起,白衣飘扬,潇洒沉着。
初生的拂晓撒在了宣纸上,映照着上面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夜里凉,早些回屋,一切安好,勿念。闻人斯年。”
公鸡已鸣,颜情起了个大早,嘴中喃喃念叨今日有大事要做,一边走出房门伸了个懒腰。
简单的梳洗打扮,颜情也是显得十分的干净利落,少女感十足。
带着红扑扑的小脸蛋,颜情从猫窝中抱出了还在睡梦中的富贵,硬是挠着痒痒将它弄醒。
“别睡了,小懒猫,娘亲带你去干大事。”颜情宠溺的哄着富贵,丝毫不害怕它下一秒就会炸毛。
本颜情对富贵是想以妈妈自称的,后来觉得毕竟是在古代,还是要入乡随俗,不然听起来太别扭,这才突发奇想有了富贵娘这个称呼。
“郡主起的好生早呀,难得起早还要折磨富贵不成?”婉儿端着铜盆走了进来,满脸微笑的道。
“婉儿也是长大了,学会打笑我了。”颜情走上前日常调戏小侍女,轻车熟路的捏了捏婉儿肉肉的脸蛋,心头格外舒适。
婉儿任颜情胡闹,生怕将盆里的水撒了出来,似个委屈的小娇娘一般道:“婉儿哪里敢,是郡主在打笑婉儿吧。”
颜情嘿嘿一笑,也不再继续自己的恶趣味,揉着富贵颈间的毛,对婉儿说:“你快些吧,今日还要去库房里搬东西呢,本郡主要干大事了!”
颜情的一番踌躇满志,挥斥方遒的样子惹来了婉儿一阵笑,但又丝毫不敢怠慢,忙着把手中的活做完。
不过一会两人便准备好了出门,刚抬起脚,颜情就像是想起了些什么一样往后看去。
目光定格在墙沿上,乌黑的刻着莲花的镇纸依然放在原处,下头是那微微泛着黄的宣纸。偶有微风吹过,还能将那露出来的一角吹动。
与昨夜摆放的一样,颜情这么想着。
“看来是没动过了”颜情小声的呢喃,不知是不是在说给自己听。
“郡主,您说什么?”婉儿伸长了脖子,问道走在前头的颜情。
颜情闪躲的收回了目光,将双腿彻底的迈出了沉香小榭的大门,婉儿顺手将木门给带上,也走出了院子。
“没事。”
失落晕染了眼底,颜情牵强的笑了笑,摸着隐隐作痛的心脏,颜情也不知道是什么让她的心有些不适。
就像被锤子生生的重击了好几下,又像被人肆意玩弄的握紧了心脏。
是因为他吗,因为闻人斯年吗
回想起那彻夜的攀谈,颜情依稀记得自己的所言。
喜欢她也承认了,可是为什么选择不接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