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事总是波澜不惊的玉卿不知怎么了,脸色格外阴沉,眉间高高耸起,双眸间似有怒气升腾。
身后的侍从虽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故此只是安静的垂着脑袋站在一旁,脸上被黑暗的影子笼罩着,看不清表情。
玉卿本白皙的手悍然间青筋爆出,紧紧握着铃铛的地方也有猩红的血丝布满。啪的一声,玉卿就将那铃铛倏然间摔到了地上。
一道金色的闪影略过,很快那铃铛就摊然的支离破碎,分摊在四处。
身后的侍从犹豫了,脚步不知该不该踏出去,眼生在地板与玉卿的身上游离,内心挣扎间,一道年轻的男声还是豁然间响起,充斥了整个屋子,“主子,那不是颜小姐交予您替她修理的吗?贸然的摔坏,不”
侍从欲言又止,但于他对玉卿的了解,他从未见过自己的主子发过如此大的脾气。主子虽然性子冷淡,但遇事讲理,算不上儒雅但也有些文质彬彬的感觉,今日实在少见。
玉卿斜睨一眼侍从,语气阴沉开口道:“你可知那本就是只不回你响的铃铛,所以你真以为它是被拿来给我羞的吗?”
这就是主子勃然大怒的原因?怕是没有那么简单,侍从想。
玉卿皮肤本就白,发起怒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脸上就自然晕了些绯红,这被皮肤衬的就更加诱人。
“那铃铛的主子不过是给我个警告罢,你可听说过阁里的赦天铃?”
“主子是说阁里头只有主上特发给有功之士的免死金牌”
玉卿的指节泛白,盖在腿上的毯子都被捏的有些皱了,“是了,那赦天铃一出,代表的就是主上的意思,就连我也不能违背。”
“可是,为何那人会将赦天铃给颜情郡主,是否有所图谋”侍卫把自己的疑问一个个提出,拧着眉看着他玉卿。
玉卿并没有嫌弃侍卫问的太多,反而是擒着一抹冷笑,“可记得我曾给了小颜那支垂束华簪?”
“属下记得。”
“那就是了,我收中打的所有簪子都有揽玉阁的标记,怕是那人看见了。所以”玉卿沉吟了一会儿,讳莫如深道:“那人或许也不清楚我到底对小颜是敌是友,故此将这铃铛让她带来给我看,总是要让我无论如何都不能伤害她罢。”
“那人会不会是阁里某个立了功的探子或是岭南王府的线人?”
玉卿转动木质的轮椅,摩挲着把手上的褶皱,道:“你可是忘了,我揽玉阁从不干朝政,更是不会随意在异姓王的府中安插线人。”
侍从躬下身子,抱拳道:“属下没忘。”
“那就是了,近来跟岭南王府挨得近的,又与揽玉阁关系匪浅的就是那人了。要么,就是那丫头有什么奇遇罢。”
侍从半抬头,凝重的望着玉卿,“主子是说新来的”
“你们的副阁主,闻人斯年。”
房间内一片死寂,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在不断的蔓延,玉卿面无表情,看着一地凌乱的金片。他对颜情确实颇有好感,这才会将价比千金的垂束华簪送给她,且也没起过什么坏心思。
而这赦天铃确实坏了他的好心情,且送铃铛的人十有就是闻人斯年了。倘若真是闻人斯年,他做出这般举动便能看出与颜情关系匪浅。委屈与一种莫名的感觉充斥交杂在一起,让玉卿怒上心头,很是不开心。
夜里王府下钥,颜情百无聊赖,想来颜朔也有正事要做,总不能当每天都跟她厮混,这便没有去打扰她。
接着月光还亮,星星也布满了天幔,颜情便想着与墙沿上坐坐,说不定还能碰见闻人斯年。
坐着坐着,夜里越来越凉,穿的有些薄颜情也觉得有些受不住,瞅着闻人斯年又是不会回来了,便利索的从梯子上爬了下去。
被凉风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