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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连半月,叶芾谁也不理会,独来独往地。

    朝中形势也理得分明,景阳王一边儿的,丞相一边儿的。也有少数中间的。

    叶芾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置气,索性日日埋首书籍。

    是在闷得心烦了,叶芾便想着出门走走。

    “大人,今日休沐,车夫也放假回去了,你驾车要去哪儿?”

    “出去散散心。”

    “大人”

    “惊蛰,我闷在府中也没法儿。”

    “大人!”惊蛰打断了叶芾的话,突然疾言厉色地解开衣服,露出左手臂。

    小麦色的肌肤上,一条十寸余的伤疤,环绕了半条手臂,其深度可以从疤痕深浅看出来。

    “惊蛰”

    “大人,这是在安水郡时受的伤!”惊蛰又露出胸膛上遍布的,大大小小的伤痕,“我为大人出生入死数年,还抵不过景阳王几月的交情?”

    “惊蛰我不是这个意思。”

    “如今,大人为了景阳王的事情一再冷落惊蛰,还封闭自守,荒废政事,这真的是大人应该做的吗?”

    “我”

    叶芾嘴角扁了扁,最终什么也没说。

    “驾!”叶芾驱车,朝着大街去了。

    惊蛰看着马车的背影,第一次,没有跟随而去。

    相府位于城东,与太学相邻。

    于是,陆祎在太学门口,就看到驱车扬长而去的丞相。

    “武陵!武陵!”陆祎撂下一众正在玩耍的小伙伴就追车去了。

    叶芾自顾自地驾车,压根儿不知道后面有人在追。

    从城东到城西,那里有一棵千年古树。

    马车停在了树荫下,叶芾仰躺在树干纵横的空地上。

    有些硌,叶芾从车里拿了枕席,铺在地上。

    “树啊。”

    叶芾自言自语。躺在树下,眼里有了天空,自己就显得很渺小了。

    人一旦察觉自己的渺小,就开始有了自我意识,自我思考。

    “树,在另一个世界,另一个千年之后,你还会在这里吗?”

    草木的生命是永恒的。而草一岁一枯荣,春风吹又生,树却可以不断生长,不必经历那些荣枯的苦楚。

    “树,如果我将血全部送与你,你能够,带我回去吗?”

    “树”

    叶芾恍惚着起身,伏在粗壮的树身上。

    “如果可以,请带我离开”

    叶芾饮了从相府里带出来的酒,很烈。

    叶芾笑了笑:“大概,唯有烈,才能被后世流传。”

    酒壶滚落在树根下,骨碌碌打了个转,有些酒从里面倾倒出来。

    叶芾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了一把小巧的匕首。

    “树,如果你不喜欢我的血,就在一场雨水来临的时候,任雨水冲刷了吧。我自春而来,当于秋归——”

    “当于秋归!”

    叶芾伸出一截皓腕,迷糊着下刀。

    第一次,偏了,划破了袖子。

    第二次,刀尖刺穿了皮肉。

    刺痛传来,叶芾越发兴奋。

    “这刀,还挺利索。”

    叶芾倚在树上,收了左手手腕,捏紧了右手中的匕首,朝着颈侧刺下去。

    如此,可以了吧。

    可惜,天不遂人愿。

    “你在做什么!”林孟升从马上飞奔下来一把夺过叶芾的刀。

    “你是谁啊?”

    “余武陵,你何时变得这样自暴自弃了?”

    “我为什么不能自暴自弃,我根本不是她呀!”

    “你在说什么?”

    “呵呵。”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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