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做戏
快晌午时候狗尿带个利索精干的汉子过来,张成两手划圆捧天,降于下腹,一副打完收工的宗师模样,闭着眼睛半天才翻开。
那汉子一看就是大户家中的豪仆健奴,奉上请柬,张成将佩刀扔给狗尿,也不顾旁人,抹着汗,边走边对拈酸吃醋的狗尿笑道:“筵无好筵会无好会,这是要摆开车马了,人家的背景儿你知道吧,你能保证兄弟们不会白忙活?”
狗尿一个激灵,拿佩刀将胸脯拍的砰砰山响,做戟发怒目状,大声道:“大人放宽心,谁让兄弟们不开心一时,咱就让他不开心一世,这些鸟蛮子若不听话,京师再大,也没他呆的地儿!”活脱脱的泼皮无赖,哪里是锦衣卫,真是人精啊,张成哈哈大笑,道:“好兄弟!”
宴席摆在胡员外家的凉亭里,楼台花榭,碧水荷花的,站在凉亭里,能望见水门的帆影,这里是东城,来路上仓舍货栈连天,四叔就在这片儿上工。
胡员外四十开外,很文气,衣着打扮低调,是个毫不显山露水的人,见着张成有些微讶,老莫对他说过,可还是没想到张成年轻如斯,想到锦衣卫本就这样,不管是驴是马都往里面塞,笑着右手虚引,张成陪礼在右手坐了,莫大先生陪在下首,小胡子黑亮,笑容满面,春风得意的样子。
侍女上茶,胡员外亲切的问候张成工作家人,老莫不时插科打诨,夸赞张成年少有为,张成心中冷笑,陪着二人扯淡,园中陪侍婢女远远带着一个年轻人过来,老莫忙迎出去,胡员外起身笑道:“又有贵客到了。”
张成已经看见了,是老相好季姑娘,屁股不动,慢慢饮茶,玛德,真当老子是吃素的,专门叫了这个死太监,上次是老子初来乍到,不想惹事,想想就来气,跑了大半个京城啊。
“呦,这不是张校尉嘛!有日子没见啦,躲哪啦?”季姑娘笑嘻嘻的语带嘲讽,拱手朝胡员外见礼,“胡会首,干爷爷他老人家让我给你问好呢。”胡员外忙道不敢,哈哈笑着,请季姑娘左手坐了,不一时,酒菜流水般上来。
张成明白姓胡的目的,不过是让自己乖乖做人,好好帮他做成好事,高兴了会扔块骨头,不高兴会杀狗剥皮哩,又想人家胡员外也不容易,毕竟不知道咱咋想嘛,这不是请自己来谈嘛,不过老子不吃你的肉骨头,也不想来那套奉迎做戏,哎!从来就没有公理和正义,也没有神仙和皇帝,只有靠自己。
呵呵一笑,运筷如飞,大财主就是奢侈,这是啥来着,八辈子都没见过呀,好吃,早知道,早上那顿就该省着呀,亏大了。
胡员外脸色难看起来,老莫干笑着打趣,张成哪里会夹他,只顾埋头苦干。
“张成,别给你脸不要脸!”季姑娘将茶杯顿在桌上,一脸冷笑,张成拿着也不知啥鸟腿,撕了一口,点点他,含糊道:“你等着。”抓起一旁傻愣愣的布菜丫头,手上托盘里栉巾,胡乱擦了,舒服的直吁气。
“胡员外的意思我明白,奈何兄弟我天生的臭脾气,不爱拐弯抹角,这点季百户最晓得,此次会同馆办差,是圣上的旨意,能为朝廷省下一笔开销,这是兄弟的份内事,并无他想,想必胡员外上心的是生意货贸之事,这与我等锦衣卫无关,只是没想到莫大先生慧眼如炬,发现了这个香饽饽,大宝藏,顺便也帮了我的忙。”张成对老莫拱手。
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又慢慢说道:“当初只是请老莫帮衬一二,这是大人情,要还,有啥事吭吭声,就没锦衣卫办不了的事儿,这蛮子在我大明经商大弄,少不了和官面上打交道,还是我要大明人出面才好嘛,胡员外商界魁首,义不容辞嘛,当然也少不了眼红抢肉吃的,人手还要早些安置为好,听兄弟们说打南边来了个海商,找到我们打听虚实,玛德出手真阔绰,都是有钱人啊,啧啧,我看老莫挺清闲,想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