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郭巨城建成,筑城的水师兵丁就地改编,驻屯下来。汪良夫也留在了郭巨。他们这支精锐之师也缩编成一个卫所建制的千户所,正式成为了驻守地方的一支守御部队。
汪良夫因为军功卓著,他受封为世袭千户。因此,后来历任的郭巨所千户都是汪姓的,都由汪良夫的直系子孙受袭而担任着的。现在,汪千户英年早逝,他唯一的继承人是他的儿子汪帆之,但汪帆之年仅十一岁,还没到应袭任职的年龄。所以,现在的所公署暂时由樊c魏两指挥把总负责。
千户府中堂里挂着的那幅祖先的画像,画的正是郭巨汪氏的始迁祖——汪良夫。
汪氏在郭巨落户后,在一百六c七十年的时间里,一代接着一代地传承c繁衍,不断地发展,最后,汪氏成为了郭巨城中一个人数众多枝繁叶茂的大家族。当然,这其中既有汪良夫嫡系子孙的繁衍,也有庶生子孙的繁衍;既有汪良夫从歙县老家带来的汪氏族人的开枝散叶,又有赐姓汪氏的家仆家丁的开枝散叶。这些汪氏都把这位正四品的千户当成了自己的始祖太公。他们不但在祠堂里供着汪良夫,在家里也供着,汪姓人家基本上家家户户都供着他。
千户府作为汪良夫的嫡传子孙的居所,更应该供着他了。
樊懋和魏英调入郭巨所任职的时间还不长,他们对所城里的情况还是不太了解。但汪良夫是郭巨所的首任千户,樊c魏两指挥情况再不熟,他们不会不知道郭巨所的来由,所以,他们是知道汪良夫的。但是,他们也就知道有这样一个人c这样一个名字罢了,脑子里还没有一个特别深刻的印象。对于汪良夫,他们道听途说,听到过很多关于他的传说,说他打仗怎么怎么勇敢,筑城怎么怎么辛苦,虽然听了很多,但他们的脑子里总觉得还欠缺点什么,似乎缺少一种看得见摸得着的那种直观的印象。
现在,直观的画像就在他们面前了。樊懋和魏英他们俩一坐下来,正好对着那幅画像,他们抬起头来,就能看到这幅画像了。抬头瞟了几眼后,他们的好奇心被勾引起来,仔细地端祥起画中人的容貌,偷偷地拿他的容貌与他们所熟悉的某几个人相比较。这一下,他们的注意力完全被这画像吸引过去了。
跟一般人家的祖先画像不同,画中的汪良夫不是暮暮垂年的那一副模样。一般人家挂着的祖先像,都是祖先在高龄的时候画的寿像。他们往往年届七c八十岁,一个个皓首银髯,穿着那种印有“寿”字的锦丝团寿衣,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
汪良夫的画像不是这样的。画上的汪良夫显得很年轻,看上去不到四十岁的样子。不但如此,他还穿着戎装,挎着佩剑,一手扶住腰间的剑柄,一手托着一顶护盔,英气勃勃,铮铮挺立。他的身材修长而匀称,脸孔瘦削却又光彩。他手扶的那一柄宝剑,剑鞘描金嵌宝,透着一股屠龙斩妖的浩荡之气。“一将功成万骨枯”,那种经历过枪林弹雨c从千军万马中摸爬滚打出来c在你死我活中拚杀中锤炼出来的霸气c勇气c血气c锐气,跃然纸上。
这画像很显然是他在郭巨千户所筑城成功时请人画的,而且画作画得特别的传神,由此这幅画像一直深得汪良夫的喜爱。爱屋及乌,因为汪良夫喜欢这幅画,于是,汪氏族人在汪良夫过世之后,不是将一般的寿像拿来作供奉的画像,而是专门用了这幅画来供奉。多年以后,这幅画作为汪氏祖先的画像传了下来。因此,郭巨汪氏并不像别的人家那样,等到家族四世同堂或者五世同堂时再发兴画一张祖先的画像,然后再挂出来,逐代逐代地传承下去。他们用的是一张特别的祖先画像。
“真像!”樊指挥看着看着,不禁惊叹出声。
他看了看周围错愕着的那些官将,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良夫太公长得真像帆之。啊!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搞错了,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