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在房间里来来回回的转了几圈之后,何诗宜才扑到床上,将脸埋在被子里,笑出声来。
好高兴。
要不是怕动静太大惊动了林霰,何诗宜觉得,这个小小的书房完全不够自己发挥。
想狂笑,想呐喊,想尖叫。
她忽然明白为什么那些情绪激动到了极致的人,总难免会有癫狂的行为。因为不如此实在不足以表达自己的兴奋与欢喜——心中澎湃着的力量太过强大,如果不能宣泄出来,恐怕会吧自己撑爆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自然是睡意全无。
在床上滚了两圈,又捶又打之后,何诗宜总算是平静了一点,又坐起来,重新回到书桌前,拿起那幅画继续看。
不客气的说,何诗宜对自己的外表是很有信心的。也许不同于林霰的古典精致,但自有一股大气,绝不是那种泯然众人的长相。甚至站在人群之中,很容易便能够让人注意到。
但即使如此,她还是觉得,林霰把自己画得太美好了一点,让她都有些不敢认。
是因为画笔描绘的场景总会经过美化,还是在林霰眼中自己就是这个样子呢?这一瞬间,何诗宜竟犹豫踟蹰,不自信起来。
但这不会让她退缩。何诗宜的词典里没有“退缩”这两个字。怕自己不够好,那就努力变得更好,配得起林霰对她的描绘和期待。这才是何诗宜会做的。
之前因为过分激动,何诗宜看到画纸上的人是自己的瞬间,所受到的冲击绝对不小,而且在林霰面前,她也不好意思盯着画仔细的去看。而现在只有自己一个人,她几乎是一寸一寸的看过去,一边看一边痴痴的想,林霰是什么时候作的这幅画?她为什么要画自己?又为什么选了这个场面?
每一个问题背后,似乎都藏着一个令她心跳加速的答案。
但何诗宜也不敢回答。毕竟一切都只是她的臆想。所以她只能这样雀跃着,窃喜着。
将这幅画的主体看完,打算将之收起来的时候,何诗宜才注意到,角落里不起眼的地方还有落款。
最下面是一方红色印鉴。上面应该是两个字,何诗宜辨认了半天也没认出来,猜想应该是篆书一类。然后她不由自主的转头往林霰的桌面看去。
——书房的书桌是长条形,所以她和林霰各占一半,并排坐着。而林霰桌上放的东西着实不多,视野十分清晰。印鉴这东西通常都会放在桌上方便取用,何诗宜很快就找到了。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过来观赏了一下,然后又小心的放回去。
不知道这印上刻的会是什么字,何诗宜想。
而在红色的印鉴上方,还用行云流水的草书写了三行字,何诗宜艰难的认了半天,才读出那应该也是一句词。
“此人此地,此花此月,宜诗宜酒。”
她没听过这句词,但何诗宜读完之后却情不自禁的想,这就像是她名字的另一种解读。
第一次在林霰面前自我介绍时,她用了一句朱淑真的诗。何诗宜不确定是否那时林霰从自己的表情和神态之中看出了不喜,所以这幅画上才选用了另一句词。但她反复的读了几遍,却越发的觉得这一句更贴合自己的性情。
而且又是林霰选的。
说不出的感觉,反正何诗宜伸出手在这句词上虚虚的描绘了一下,忍不住微笑了起来。
她将这幅画放回圆筒盒子里装好,但并没有放到自己的书架上,而是抱在怀里,然后往床上一倒,心满意足的滚了两圈。
这一天太圆满了。
圆满得她简直不想睡过去。
闭上眼睛是林霰握着笔认真作画的样子,睁开眼是林霰刚才看着自己的样子,好像无论如何,不能将她的身影从自己脑海中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