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回话。
原打算着赶紧过去,又想起那日她在佛音寺托付他的话,便打发沈太医走在前头,绕到平阳伯府去给她传话。
心里却不抱多大希望她能出得来,毕竟闺阁女子束缚颇多,只想着好歹同她知会一声。
没成想她当真要一起去,见她出门时一副匆匆之色,净空也能猜到她是偷偷跑出来的。
莫欢见他不说话,心里大抵也能猜到,一时悲从中来,眼里水光盈盈,又怕失礼,连忙垂头掩了。
净空自然瞧见了,看她又拿着帕子拭泪,心头便有些烦躁,却又找不出话来劝她。
车内立时有些安静,耳边只充斥着街市的叫卖声和车轱辘转动的声音。
净空心里斟酌了好几番,见她缓过那阵伤心,稍稍歇了哭声,才犹豫着开口道:“刘功只是来传话,兴许是他大惊小怪。”
话听起来有些敷衍,可从净空嘴里说出来,多少安了莫欢的心。
莫欢抬头看他,眼里带着惊讶,她原本以为他会说些“生灭灭已,寂灭为乐”之类的禅语来劝人。
净空见她直直地看着自己,只当是自己劝人的话说得不妥,想再找话宽解她,搜肠刮肚又找不出一句合适的,又被她看得有些不知所措,急急忙忙地垂眸不再同她对视。
莫欢还来不及应他一声,又被他这番举动弄得愣住了神。见他垂眸,手里又拨着佛珠,一身清然肃穆,便不敢轻易出声打扰他。
车里倒比先才更安静了些。
等出了西城门,马车越发快起来了。净空的马车看着虽说低调普通,到底比伯府里的更平稳结实了些。
只是莫欢一直是受不住马车晃荡的,如今快起来,颠得越发厉害了。
她心里记挂着了缘,原本就不得劲,现下又被颠得发晕,隐隐觉着肚里的酸水要往上冒,小脸被身上黄色大氅一衬,越发苍白。
净空心细,自然察觉到她的不适,朝外头的车夫道:“走得慢些”
话还没说完,莫欢就出声止了,“我不碍事的,还是早些到才好。”
“王爷?”外头的车夫一时不知该慢还是该快,低声询问。
净空见她脸色微白,原先还有些颜色的唇瓣现下也失了血色,也不依着她,沉声道:“稍稍慢些,挑平坦的走。”
又伸手给她倒了一杯热茶,递到她眼前,劝道:“我已经让沈太医过去了,你且宽宽心。”
“多谢。”莫欢双手接过他手里的茶盏,冰凉的指尖触到一片温热。她神思不凝,只当是茶盏暖了手。很是感激地看了净空一眼。
净空见她接稳了茶盏,便有些心虚地伸回了手。她指尖的凉意在自己手背处还未散去。想了想又从车内案几上拿过一个掐丝珐琅云纹手炉递给她,“下人们备着的,我平时也不用。”
莫欢微微一愣,知是他的好意,又谢着接过。
还没等她接稳,马车倏地一个颠簸,莫欢惊呼了一声便往前栽下去。
好在净空眼疾手快,一手扶着她肩膀,一手又稳稳地握住她拿手炉的手,以免手炉离了手烫着她。
可莫欢还来不及反应,脑袋却因着惯性直直地撞到他胸膛前,左手下意识地轻覆在他肩颈间,随即马车又是一震,人又往后仰去,好在背后有一个大迎枕,稍稍地缓了些力道。
虽然只有短短几瞬,净空却觉得一阵馨香迎面而来,让他大脑发昏,心头发热。掌心处陷入一抹冰凉的娇软,好歹让他醒过神来。
他低头去看,手里握的原是她的素白柔荑,好不容易稍稍冷静些的头脑又是一阵热血上涌,大寒天里他只觉得脑门处都冒了汗。
净空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却也等她坐稳了,才慌忙缩回了手。
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