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朝南开着,就是不作为。没有干净的水,青山城的瘟疫越来越严重了,城门也关闭了,只进不出。
出不了城,只得与城共存亡。药材也耗尽了,紫落花不得不上山去采摘。暴雨过后,山坡到处被冲塌,山路泥泞也不好走。
一边采草药,一边找水源。闻水声,找到了山涧,水流清澈,并无异样,将一株药草的叶子往水里一放,发现叶子变了颜色。
她顺着山涧,往上走,一直到了山顶,发现上面是个小水潭,水尤清冽。四面竹树环合,寂寥无人,凄神寒骨,悄怆幽邃。
紫落花将药草的叶子往水里放下,晃了一晃,正要提起。一股强劲的外力打在她的手腕上,她的身子连带叶子都掉入水中。水潭很深,水很冷,紫落花扑腾了几下,便沉了下去。
慕容渊没想到这么点力量,居然还能把这人打入水中。虽然怀疑他在水中下毒,但也只是怀疑,还不至于死,眼看这人沉下水去,不由得跳了下去。
慕容渊把人捞上来时,放到地上,这人已经没有意识。
“原来是个女的。”慕容渊替他疏通气道,挤压胸腔里的水。
“要不要给她渡气?”正犹豫着,“噗”一声,一口水吐了出来,这人睁开了眼睛。
这双眼睛似曾相识,但是这脸完全不同于心中的那一抹白色。明知道不是她,他还是希望她就是。
紫落花睁开眼,如此近距离面对着一张俊美绝伦的脸,心跳漏跳了好几拍,胸前那双手的温暖正浸润到心田,慢慢地晕染开去。
四目对视,许久,似有千言万语。
“醒了?”这说话的语气,是自己的吗?慕容渊自己都怀疑。怎么可以如此细声细语?
“嗯。谢谢你救了我。我可以起来了吗?”
这时,慕容渊才发现,自己的手还放在人家的胸前,尴尬地缩了回来。
“这潭里的水有毒,晚些时候你来医馆喝汤药,不要钱的。”紫落花淡定地背起药篓,头也没回,带着一身的湿漉漉下山了。
“我看上去,像个没钱的人吗?”一道道黑线飘过慕容渊的脑袋,望着纤细的背影,有点恍惚,怎么会那么像!
慕容渊采取了各种手段,眼看瘟疫都得到控制了,可这几日却又突然反复起来,大有继续蔓延之势。经过排查摸底,他发现根源在于水源问题,而水源的源头在青山城,青山城的水源就在这青山深处。
看着她那么淡定神态,不像是在投毒,便放她走了。
夜,静悄悄的。烛光摇曳,灯花盛开。紫落花望着桌上一碗汤药发呆,过了今晚,毒会深入肝肺,该不那么容易解了。
“零落不因春雨,吹嘘何假东风。纱窗一点自然红,费尽功夫怎种?有艳难寻脂粉,无香不惹游蜂。更阑人静画堂中,相伴玉人春梦。”最近,脑子里会时不时地冒出各种稀奇古怪的句子来,估计自己应该是个满腹经纶的人,她自嘲着。
“笃c笃”。
紫落花站起来开门。
“那么笃定我会来?”
“你不也那么笃定我会等吗?喝了吧。”紫落花用手指了指桌上的汤药。
从来也没人这么跟他说话的,慕容渊笑了笑。这笑,要被孜然他们看到,一定会以为今日的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
慕容渊不假思索地将一碗汤药喝了下去,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对她如此信任。
“你怎么知道水里有毒?”
“我是医者。”
“人为的吗?”
“是。”
“怎么不报官?”
“报官?一帮只知盘剥百姓,根本不管百姓死活的贪官污吏,不抱希望。”
“既然你知道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