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不讲理的上官宁在云昭这里闹事,碰了一鼻子的灰;沉稳老成的上官越再次向魏宝仪献殷勤,仍旧铩羽而归。
安公公将上官宁大闹楚王世子之事添油加醋地说与皇帝听:“陛下,您是没看到啊,那洛世子的徒弟身手卓绝,就守在门口,扬言道‘师父说,除非有皇上的圣旨,否则谁也别想进来’,于是来一个打倒一个,没人能接近他。”
皇帝闻言,语调陡然一高:“洛世子果真是那样说的?”
安公公点头应是,皇帝顿时龙颜大悦。
赵明誉带来的一千精兵,在温泉宫山脚下扎营,他今夜还要布防巡视。由于近日连番忙碌,此时脸色苍白,眼圈微暗,看上去精神状态并不好。
魏宝仪与未出阁的朝臣贵女安置在同一院落,她的厢房很小,丫鬟秋儿只能就地而眠。
刘珏深得皇帝喜爱,入住的厢房与表哥宁王相隔不远。
第二日清早,魏宝仪在丫鬟的陪同下,带了一幅画来访。
魏宝仪进门之后,敛眸低眉,向云昭微微欠身行礼。她穿着一身宽松的蓝衫衣裙,精神比起前些日子好了许多。脸色红润,两道黛眉不画而浓,凤眸潋滟如水波,气质娴静而平实。
云昭看得满眼尽是笑意,笑容明朗温暖,体贴地在凳子上放一块软垫,才请她入座。
长风斟了一杯茶递过来,被云昭当即拦下:“去烧一壶白开水。”
魏宝仪心头一暖,抬眸怔怔不语。
云昭淡淡说道:“你的身子,眼下不宜喝茶。”
魏宝仪点点头,温婉有礼奉上一幅画:“听闻洛世子素来钟爱青竹,我便以画相赠。”
云昭接过那一画,缓缓展开,入眼顿觉惊艳:画里有茅屋两三间,屋前有几条石板小道,两旁竹影横疏,绿荫宜人,竹间有一方凉亭,亭里有石桌,桌上摆着围棋,两人执子对弈。
画中题字为:淡泊明志,宁静致远。云昭不禁想起府中庭院的翠竹,在清风中瑟瑟有声,在夜月下疏落有影
“姑娘用笔潇洒,此画鲜活自然,出神入化,这满纸清气,令人心旷神怡!”云昭爱不释手,连连称赞,“好画,难得一见的好画!多谢姑娘相赠!”
“洛世子缪赞!”魏宝仪接过长风递来的温开水,低头抿上一口,而后敛去笑意,认真说道,“其实我亦喜欢青竹,时常幻想着自己能像山间之青竹,远离尘世喧嚣,潇洒自然而活。”话毕,魏宝仪微蹙眉头,静待回答。
云昭怔怔地望着她,明白她话中之深意。
魏宝仪以画明志,希望自己放她自由。可是,这毕竟是皇帝赐婚,谈何容易。况且她还有了身孕,一旦暴露出去,必定惹祸上身。
如果真要抗旨,护她周全倒不是问题,只是她和孩子没有名分,一辈子要过着隐姓埋名的生活。她那位年少聪慧的弟弟,也不可能步入仕途。
云昭没有立即答复这个问题,只让她回去好好考虑。魏宝仪得不到想要的答案,怀着忐忑的心情离开。
下午的时候,长风从外面回来,满脸阴云,局促不安。
云昭正在喝茶,漫不经心地用瓷盖拨弄飘在水中的茶叶,见长风这表情,连掐指一算都不用,便知道他定是做了亏心事。
“说吧,又闯了什么祸?”
“师父,我把上官家的二公子给揍了一顿,扔到水里去。”说完,长风又急着为自己辩解,撇了撇嘴,“谁让他去招惹了师娘。”
“他让自己的侍妾,打师娘的脸,那女人还差点把师娘推到水里。我不打女人,只好拿他出气。”
说起这事,又是一笔乱账,自上一回魏宝仪被诬陷杀人后,云昭便安排了两个暗卫轮流守护她的安全,其实这一回就算长风不出手,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