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便是皇帝太后移驾前往温泉宫的日子。去年春猎是宁王与皇后奉旨留守平阳城,今年是贺王奉旨监国,刘相辅政,上官皇后仍旧坐镇后宫。皇帝作出这般安排,无非就是想让几个派系在帝都的力量均衡,以达到相互牵制的目的。
随驾而行的皇室宗亲c朝廷重臣眷属以及一众亲卫随从浩浩荡荡地从皇宫出发。
云昭师徒只带了十余名亲卫,临近出发前才得知魏宝仪也在此次随驾行列,据说还是皇上钦点的。
赵明誉c刘珏伴在太后c皇帝的圣驾左右护送。魏宝仪跟在魏府的车驾里,与魏宝若同乘一辆马车,气氛尤其尴尬。云昭与长风骑着马,与谢望之并列而走,意态从容,好不自在。赵明元顾及到落单的萧寒,故意放慢速度,落到队伍后面。其余一众皇室宗亲c朝廷重臣根据身份和地位的高低,依序跟随在圣驾的后面。
“芝兰兄,我们又见面了。”云昭笑呵呵地打了一声招呼。
谢望之的嘴角微微抽搐,眼光瞥向长风:“据说这位公子是玉树兄的高徒?”
“高徒谈不上,不过芝兰兄若是不吝赐教的话,他倒是十分希望向你讨教一番。”
长风闻言,瞪着谢望之,一脸警惕之意。
谢望之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许是当年被云昭折腾得太过厉害,连带着对云昭的徒弟都十分忌惮。他连连摇头:“玉树兄明知道我武学修为尚浅,我还是不要献丑好了。”
云昭忍不住笑了笑,没有再为难他。
距离平阳城外百余里的温泉宫,以温泉山上众多的温泉出名,气派恢弘的宫殿坐落在温泉山上,以温泉山为中心向四周绵延的十余座山头,皆为皇家猎场的范围。温泉山有重兵把守,其余山头只安排了一些岗哨。
圣驾到达温泉宫安顿下来之后,天色已暗。这一晚与明日是休整的时间,后天正常举办太后生辰宴。而南月c夏国c北齐的使臣将会在明日赶到并入住。
皇帝与太后c以及几位皇子公主住的是正殿,其余皇室宗亲c朝廷重臣及其家眷,则安顿在偏殿的厢房。云昭被安排在一个距离正殿并不远的房间,与谢望之c赵明元的房间在同一院落,后来因着上官宁的侍妾说对面院落的厢房,看起来似乎更气派,于是上官宁便威胁内侍总管安公公,要给他安排对面院落最大的厢房。
那不正是楚王世子的住处?
安公公平时拿了不少上官家的好处,此时一个头两个大,一边是上官家蛮不讲理的二公子,一边是深不可测的楚王世子,得罪谁都不好办,此等小事又不可能专门去请示皇上,唯有硬着头皮,委婉地跟楚王世子商量。
云昭听罢缘由,对于那位上官二公子的印象,心里大概有数,不过是一介武夫,出门不带脑子的人。云昭不欲与他纠缠,刚想开口答应。然而端着一壶茶水进来的长风闻言却不乐意了:“上官家的公子,凭什么要楚王府的世子给他让!”
安公公不由得一愣,竟然被一个毫无身份地位的小子驳斥得不知如何回话。
“大胆!你一个奴才,没有主子的吩咐,竟敢随意插话,来人,拖出去一”安公公自认为识人无数,见长风为云昭端茶递水的,心里便认定他是楚王府的家奴。
“安总管!”云昭不由得微微蹙眉,若是没有听到这句狗眼看人低的话倒还好说,她也不是一个小气之人。可眼下她的徒儿开了口,又被这攀高踩低的安公公当成奴才训斥,她若是答应换房,就不是气度的问题,而是脸面的问题了。
“安公公,原本呢,若是好商好量的话,本世子也并非是不讲情面之人可既然我这徒儿开了口,那本世子也只好随了他的意,换房的事,就不必多说了,公公请回吧。”话毕,看着安公公碰了一鼻子的灰,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