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水。自他成年便成为一名初阶祭司,紧接着是进阶祭司,然后是如今的启蒙师。此时的瑟若佩斯·贝才二十六岁,正在努力往更高的巫师进阶,最后,他会成为阿尔他并定居在海神庙,偶尔才回到自己的部族。但瑟若佩斯·贝应该不会再回去,我心想,他的想法总是与常人的不太一样。作为最年轻的启蒙师,瑟若佩斯·贝不仅能够独立教学,还能帮助艾莫亚分担一定教学任务,而我才刚刚成为艾莫亚的学生,虽然如此,可我将走上另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所以除了在公开场合碰面以外,瑟若佩斯·贝和我之间不会有过多的私交,唯一能够让我们相聚的就是艾莫亚的学校——位于这座海神庙的底部,大约是巨大水晶正下方的启蒙室,现在又增添了这间缅怀我母亲的圣殿。
“你怎么在这里?”我问瑟若佩斯·贝,担心他会告诉其他人我在成人礼当天落跑。
“我去未来旅行了。”瑟若佩斯·贝一边说着,一边从石棺里爬出来,接着走向我。他的身高足有两米多,站在跪坐在圣殿中的我身边,俨然一座巍峨的亚特拉斯山。
瑟若佩斯·贝指的是祭司的进阶测试,参与测试的人将会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一般是半个月躺在石棺里,不吃不喝,仅靠从棺盖缝隙中透进的氧气维持生命。在“睡梦”中,他们将旅行去到自己的未来,体验一世又一世漫长的岁月以及物质世界极端的二元对立——黑暗与光明,绝望与希望,并从不断的学习、思考以及实践中获得成长。随着每一次进阶,测试的难度也会相应增加,所以并不是每个人都能顺利通过测试,失败的人将会受困于未来的某一世,再也无法醒过来。
“你不是早就通过了吗?”我好奇地望着瑟若佩斯·贝,“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
“因为我觉得很好玩。”
好玩?我为瑟若佩斯·贝的话惊讶不已。
“你当进阶测试是游戏吗?”我按耐不住内心的愤慨,冲他吼道,“那些没有通过的人全都赔上了性命!”
瑟若佩斯·贝根本无法想象,每当他沉睡在石棺里接受测试的时候,我有多么担心和害怕,几乎每晚都无法合眼,除了时时刻刻向海神祈祷让他顺利通过测试外,什么都做不了。尽管如此,在我内心深处总是有个声音坚定的告诉我,以瑟若佩斯·贝的能力,他一定会披荆斩棘,突破重重难关。于是每当瑟若佩斯·贝经历进阶测试,我都会在绝望与希望的拉扯中挣扎,好似我也跟他一起参加了测试。尽管那时的我还很年幼,却已经对异性产生好奇和爱慕之心。瑟若佩斯·贝和我见过的异性都不相同,无论外表、内涵,甚至声音,都像是为我对异性的嗜好量身定制的。自然而然地,我对瑟若佩斯·贝产生了一丝朦胧的好感,确切地说,当我第一眼见到瑟若佩斯·贝,便再也无法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却不知他已下定决心要成为一名阿尔他,终生保持独身。那段时间我有多么无助和难过,他不会知道。
瑟若佩斯·贝愣愣地望着我,显然被我的过激的反应吓到了。
“我都知道。”短暂的沉默后,他向我伸出手,“对不起,我刚才是开玩笑的。”他安慰道,“你知道的,每一次进阶都会有这样的测试,只是伴随着层级的增高,测试内容也会越来越难,所以我就想提前练习一下。”
言下之意,我得习惯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可谁让我明知不会有结果却仍然选择了他呢!
我把手放入瑟若佩斯·贝的手心,任由他把我从地上拉起来。之前,当他走向我,我才发现自己多么娇小,尽管我的个头已经超过了一米七,且还在不断长高,但距离瑟若佩斯·贝还有较大的差距!
“现在轮到你回答我的问题了。”他问道,“你确定要那么做吗,推倒水晶柱。”
“你从没跟我讲过这么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