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去寻母亲的时候,王氏眼尖,一下子便瞧见了方诺头上的簪子,笑着说道:“无愠这孩子果然有心。”
“一个簪子罢了,娘哪里瞧得出这么多。”
“这簪样一瞧就是精心选的。”
方诺坐下,摆弄着王氏的绣棚:“他说是自己选的玉,自己画的样子。”
“这可不是有心了,”王氏笑得合不拢嘴,宁家算不得富裕,宁无愠中了举人之后虽稍稍好了些,但是舍得给方诺选这样一块玉,还是让她这个做母亲的十分高兴,直道:“我就瞧无愠是个好孩子。”
方诺将到了嘴边的那句‘路遥知马力’费力咽了回去,都这个时候了,不必再给二老添堵,做父母的都是希望儿女婚事和和美美才是。
生辰过罢,方家也答应了婚事,又合了八字,宁无愠便该回家跟母亲商议将婚期定下来。
方致送他回家的时候还在唠叨:“没有媒人,倒是让你多跑这么多,不如我让人将你母亲接过来,一道商议婚事。”
“伯父好意,无愠心领,不过这也是分内之事,哪有半点儿不劳累就能娶贤妻归家的好事?”
见宁无愠话内话外都透着对这门亲事的满意,方致大悦,心里原来的那一点点对女婿说不出来的不满也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想了想还是叮嘱了宁无愠一句:“无愠年轻,莫要因为一些腌臜事情扰了心神。”
宁无愠听罢,拱手对方致说道:“多谢伯父教诲。”这次的名次他确实不满,可现下就是这种样子,还好举人的功名到了手,总有来日方长的时候。
宁无愠中举,人又是仪表堂堂长相俊美,也算是一块不大不小的肥肉,没想到这位却急急忙忙地就跟有名的商户方家定了亲事。
宁无愠回去的时候,刚好遇上宁母打发媒人出门。
那人见到宁无愠,还想再说两句,却被宁母冷着脸打发了。
“这是?”
“来给你做媒的。”宁母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句。
宁无愠哭笑不得:“您没跟这些人讲,孩儿去方府提亲了?”
“想让女儿来做妾的也不少,”宁母顿了一顿,说道:“正要娶妻,还是读书的时候,莫要想这些不三不四的事情。”
宁无愠忙道:“孩儿知晓。”
陪着母亲回到正堂,便说起了婚期之事:“娘觉得迎亲之期定在什么时候合适?”
“你觉得呢?”
宁母这样问,宁无愠便将他的考量说了出来:“孩儿想定在八月份,书院九月中旬开学,莫要太仓促了。”
“稍稍热了些,还要赶路。不过书院开学的日子是定好的,也只能这般了。”宁母不再多想也就敲定了下来:“明日我便去瞧瞧,八月有什么好日子。”
“你方伯父可说如何发嫁了?”
“请期的时候再详细说。”
宁母点了点头:“还有聘礼,可不能委屈了方家姑娘。”
宁无愠忙点头应下,方致言语之间已经跟宁无愠透露了将秀坊给方诺做嫁妆的意思,这是江南一带十分响亮的一块招牌,无论如何准备,他下聘都比不过去。
“姑娘,姑爷带的聘礼也太少了些!”
听着绛霄牢骚,方诺倒是有了些兴趣,笑道:“那我去前院瞧瞧。”
“啊?”哪有姑娘家出去看聘礼的?
不过两个丫鬟再一想,自家姑娘都管着方府的一半多的生意,看看聘礼又有什么不妥?
方诺刚到前院,方致就瞧见她了,还有些不愉:“你这孩子,这是你过来的时候?”
宁无愠也瞧见了她,笑着点了点头。
“我过来瞧瞧有什么不妥的,这些难道不是给我的?”
从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