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北撤后,鉴于严峻的斗争形势,溱潼县委决定将叶甸c周庄两区撤出来的乡村民兵和基干民兵六十多人组成南进中队,孙友琴任中队长,盛学成任副中队长兼党支部书记。他们返回圩南地区,决心铲除各庄的恶性毒瘤人物。
天刚拂晓,浓密的晨雾遮住远外的微光,周家泽庄里庄外一片朦胧。田埂上出现两个高大的身影,他们快步向庄东桥口行走。他们刚踏上木桥,被从陆家庄开往周家泽的匪兵发觉,敌人吆喝道:“什么人,给我站住!”走在前面的盛学成轻声说道:“区长,快跟我一起跑到周祥甫家里!”两人进了庄,一头扎进巷里直往南走,来到南头往东一拐,来到独界垛上周祥甫家里,撑起笆门。盛学成焦急地说:“我们刚刚跑到东桥口,就被上来的敌人发现了。”
周祥甫盖好烧粥的锅盖,沉着地说:“老盛,你坐下搓绳,区长进房间躲起来。”一刻儿的功夫,敌人闯了进来。麻脸班长用枪托砸开笆门,嚎叫道:“你举起手来!”盛学成低着头仍旧搓绳。
周祥甫解释道:“老总,我女匠病了,患的伤寒病,重得很的。我这内侄昨日送药过来的。他鞋子跑破了,我准备给他打双毛毛窝儿穿穿。”另一个匪兵进屋后凶狠地指着盛学成说:“你是哪个庄上的?说!”盛学成抬着手往北指了指。周祥甫说:“老总,他是哑巴。”
躲在房里的盛秋收站在房门里,一手拿着菜刀,一手拿着短枪,随时准备同敌人拼命。麻脸班长挪了挪脚,死盯住盛学成望了望,在房门前踱了两步,张望了一下,大概担心伤寒病传染,或许闻到什么臭味,敏感地缩回到大门口,指着屋里两人咆哮道:“如若你们两人私通新四军,随时随地杀你们的头!老子就住在后面的大庙里。发现共产党立刻向我们报告。晓得了吗?”盛学成点了点头,麻脸班长的麻脸松弛了一下,周祥甫佯装笑脸:“一定定报告老总。”接着,又有一批敌人奔了过来,麻脸班长说:“这里已经搜过了,回头,上河南!”敌人走后,盛学成笑声地向周祥甫传达了中共溱潼县委的号召,壮大武装力量,坚持敌后斗争。
朝阳初升,浓雾渐渐散了去,但是敌人增加岗哨。周祥甫只好安排盛区长c盛学成在茅厕上方的草窝棚里睡觉。
冬天夜幕降临特别快,庄子里死一般的寂静。忽然,“叭”的一声枪响划破天空,也不知是在哪里响起的,盛区长c盛学成两人一跃而起,商量着如何脱险。
留下盛区长,盛学成和周祥甫二人准备渡河用具。盛学成只身来到玄天庙后面刺探敌情,按周祥甫指点的路线由庙后转到西厢房窗口。先听到匪兵吵闹声,渐渐地听到匪兵的谈话声。“奇怪呢,我亲眼看见从东边来的两个人影子,怎么眼睛一眨就找不到呢?”“我听说新四军夜里凶,会不会就打进来?”“唉,这实在叫人摸不着头脑。”盛学成踮着脚朝里面望去,只见昏暗的香油灯下,匪兵睡的睡,坐的坐,还有摸牌的c搳拳的,总数有十个人。
盛学成准备到北边去东桥口看一看岗哨处可不可通行出庄。转弯抹角,磕磕碰碰,从沟头凹处下河口,到了北河岸趴下一望,桥东c桥西都有人站岗,真可谓比双岗还要严格。庄上的哨兵若无其事地倚在草堆旁点火吸烟,盛学成爬上北河岸,一个箭步扑到匪兵背后,盒子枪管抵住他的腰坎,轻声发出命令:“老实点,不许说话,快点把你的裤带子解下来,否则,我第一个打死的就是你。”匪兵颤抖地照办了。
盛学成突然提起膀子夹住匪兵的喉咙,把他甩在草堆夹档里,用裤带子反绑他的双手,低声问道:“你要活命,就告诉我今晚联络信号。”匪兵颤抖地告诉他:“手电筒连亮三次,然后划个十字。”盛学成告诫说:“你老实蹲下去,今后如再作恶,我绝对不会饶过你。”随手用臭袜子塞住匪兵的嘴里。处理好匪哨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