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这一年,对于中原来说,注定是多事的一年。
北方,一月雪纷飞,二月雪飘零,三月雪消融。北方,从上年十月开始到今年三月,雪景整整持续了六个月。过年之后的第三月中旬,贺楼氏家张灯结彩,红绸满屋,一派喜庆。这一天是大同元年九四七年三月十二日,铉恒早满二十岁,入赘贺楼氏家,与贺楼喀雅缔结为夫妻,由于铉恒是失忆者,只记得自己的名字,于是,婚礼由贺楼家四个长辈主持。
村里的牧民们穿着喜庆服装,带着礼物,来贺楼氏家做客。
“马兄,恭喜,恭喜。”此人姓刘,名为刘华伟,三十岁上下,乃是汉人,以入赘方式嫁入丘穆氏家,现今家里有俩孩子,一个男孩十一二岁上下,另一个为女孩,有八岁左右。几个月来,刘华伟和铉恒相谈颇为投心。
那小男孩见到铉恒,口中说道“马叔叔,我父亲姓刘,曾为独孤氏。我的母亲姓丘穆,我以后不姓丘穆也不姓刘,我要改名姓独孤,您说可以吗?”
“没想到你还知道北孝文帝改姓氏,以后长大了,你可以自己改啊!”铉恒一身大红衣穿着,抚摸着那小男孩的小脸蛋儿回答。
“父亲,你看,马叔叔都说了可以改姓氏,我以后要改姓氏为独孤。”那男孩儿欢跳着,跑去找延兮、延汐他们的玩去了。
接待了丘穆氏家,尉迟氏、勿忸于氏、拓跋氏、贺赖氏、步六孤、乙奚氏、达奚氏、拔拔氏八个姓氏的也到了。说来也奇怪,这个村落,住着的竟然全是北孝文帝改姓氏的家族。
晌午,新娘子穿着红衣,盖着红盖头上堂,他们的婚礼礼仪与中原习俗一模一样。若非他们的姓氏不同,凡是中原来的人都还真以为自己身在中原。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三拜……”司仪的话喊到这儿,便停了下来。因为,牧民包外,闹婚礼的人来了。
“谁是马竔?给老子出来。”外面一个大汉,很嚣张,也很霸气,手中拿着一个类似鹰抓的铁器,铁器上挽着粗大的铁链子,大汉将铁链子挽在手臂上,气势够足。
拔拔巴珞果然咽不下那口气,找来了大漠十鹰中的拔拔垠瓦
,此人在大漠十鹰中排行第七,行里人都喊他鹰七,绰号“夺命鹰爪王”。平日里,与充仕蛮及传说中的鹰十玩得最好,这次来,他叫上了鹰十,名号“杀命鹰王”。因为根据自己小侄所描述,马竔曾一人斩杀两兀鹫,活捉两兀鹫。这在草原上,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他拔拔垠瓦自问做不到。
“我便是马竔,早就听说大漠十鹰恶事做尽,不分青红皂白,想必今日你亲临,本就没带善意来。”看对方的架势,是个人都知道,对方不怀好意而来。所以,铉恒走出牧民包时,对眼前想要闹事的人毫不客气。
“大漠十鹰做事,还轮不到你这个黄口小儿评头论足,小子,胆子够肥啊!竟然敢这样抵触破坏大漠十王的威名,看我今日不教训你,我就不是鹰七。”拔拔垠瓦准备出手了。
既然确定对方是来挑事儿的,对方准备动手,铉恒也不怕,他虽然失忆了,但那份不是任人欺脾气还在,谁敢动手,就让他尝尝苦头。今日是他的大喜之日,不宜见血,铉恒不会杀了他,但一定会让对方知道,什么叫做刻骨铭心的教训。
“拔拔垠瓦,大漠十鹰中排行老七,对吗?那就让我这个普通人看看,大漠十鹰中的老七有几斤几两?你若是输了,再敢找人来挑事,我会让你有来无回。”铉恒说的非常霸气,什么大漠十鹰,他根本不放在心上。
“夫君,你真的要打吗?”贺楼喀雅掀开红盖头,一身红衣,拉着铉恒的衣袖。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来之则安之,看他如何镇压我?”铉恒回答。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