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之大,还容不下一对母子吗。“他沉声说道,内力很足。
为首的男子见到他有些迟疑,但平时横行霸道惯了,又不愿在其他人面前丢脸,强作镇定,嬉笑喊到,”莫非,你是这个女人的老相好?”
“我今天不打死你个狗娘养的,我和你拼了!”纪赐气红了脸,残存的一点意识,忍着浑身的伤口,默念口诀,觉得胸前一股气满满凝聚。他想要爬起来,也不管什么嘱咐了,只想用父亲教的法术解决了这帮人。
墨观澜注意到他的动静后微微抬手,纪赐感觉自己被无形的力量按住。
“愚蠢,”他冷笑一声,眼如寒星,一拍桌子,长刀被震起。翻手一握,纪赐只觉得阵阵银光在眼前闪过。
时间仿佛停止,只看见一条条刀光长河在奔腾流转,银光乍现之后,转眼间,所有闹事的地痞无赖都趴在地上,身上不着片缕,衣服被切的粉碎,一道道细密如针织的刀痕触目惊心。
墨观澜单手持刀,左手背在身后,哼了一声,“对付你们,还不配用双手”
那些人不过是凭着些蛮力养不入流的小鬼,在西北为非作歹。从未见过像墨观澜这样的修为,不由得尿滚屎流,哼哼唧唧地跪在地上求饶。
墨观澜没心思和他们计较,低声吼了句,“还不快滚,”
不过半晌,屋子里恢复了寂静。夕阳斜下,照到纪赐的脸上。
他还躺在地上,不愿意起身,不禁觉得有些刺眼,捂住了脸,慢慢恢复了些神志。江瑶还在低声抽噎着,墨观澜揉了揉眉心,开口说道,“纪夫人,你还好吗?”
江瑶对着纪赏施了个清水咒,身上不是因为法术带来的伤口全部都缓慢愈合,“你怎么来了。”
她也是会法术的。
“你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墨观澜不理会她的激动,给自己倒了杯茶,“我们给你几年去教导这个孩子,可是楼易之的预言还是没有变。他在信里说,梦境依旧,纪赐没有收手。”
江瑶想起了十年前,那个预言。她知道楼家不会放任纪赏继续在他们的视线之外了,她又有什么能力可以阻止。
“师弟,你能不能不要带走纪赐,”江瑶红着眼说道,“他走了后我只有他一个了。我这辈子从未求过你什么,就让我守着他长大吧。我一定送他去学堂,他不会学坏的。”
墨观澜叹了口气,看着江瑶。她未施粉黛,眉眼间难掩憔悴,柔美中带着坚毅。一身粗布衣裳,系着一条素色腰带,衬得她纤纤楚腰不堪一握,难怪那些地痞无赖有非分之想。墨观澜想起自己哥哥提到他时的懊恼,又想起出嫁前她的样子,若是当初他没嫁给纪定风,而是嫁给了自己的哥哥,现在又会是怎样一番光景呢。
“不对,那些人因为什么狗屁预言,不会放过纪赐的。现在他父亲去世了,我一个人没有办法抵抗住那么多人的威胁。”她脸上有些焦急,“你能找到他,其他人也能找到。”
她顿了一下,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我要你对天发誓,保护好他。”江瑶本来只是自言自语,后来不断的重复这句话,最后几乎如尖叫一般,”只要你还活着,留着一口气,就不允许别人伤他丝毫。“她喘了口气,眼中泪水盈盈,“你和你哥哥对不起我和你师兄,放扔他被污蔑处斩,我不追究,你要是保护不好我的儿子,我死都不会放过你。
纪赐在一旁看呆。墨观澜似乎有些不忍,“你早知道那个预言的,所有人都有可能因为他受到血光之灾。”
“我不信,他是个好孩子。”她用袖子擦了擦泪水,“无论是天眼也好,还是紫微斗数,都不是绝对正确的。”
墨观澜有些怜悯地看着江瑶,“楼易之那孩子的天眼,看到的东西绝对不是幻觉,那就是纪赐真真切切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