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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魁,三麦,我和小宝四个人,像鼹鼠一样地在掘洞挖煤。秃头和长发两个人像陀螺似的转着倒运,日子一天一天地飞快地过去。

    我们有时上白班,有时上夜班。

    在窑下,有时白班反倒觉得是夜班,夜班有时倒觉得像白班。有时白班下工后,夜里做梦也在挖煤,挖着挖着,就挖出成堆成堆小山似的煤来,挖着挖着就把自己挖醒了。

    夜里做梦,根本梦不见李娟和龚雪梅。爱情那根神经,仿佛像一个风筝,被一阵风吹的无影无踪。

    我越来越发觉我自己,四肢异常的发达,而大脑越来越简单了。我和三魁c秃驴c长发也学会了骂脏话。窑下没什么可玩的,张嘴闭嘴讲的都是荤话c黄段子。这百米深的窑底根本没有女人,连一点女人的气息都没有,可每一句话却都离不开女人。在闲暇的时候,乐趣之一就是比斗鸡,比濨尿。

    我就亲眼看过,一次,三魁和长发比斗鸡。那一次两个人说着说着就又说火了,谁也不服谁,就都把掏了出来,弄硬,用炮线拴上煤块,系在的跟上,吊着。看谁挺的时间长,看谁挂的煤块重。

    最后,还是三魁胜了,长发输了,长发不仅输了,而且连着两三天都不敢撒尿,每次撒尿都疼的嗷嗷叫,疼的直咧嘴。

    过一段时间,秃子李根柱和长发王常青,渐渐地和我也混熟了。混熟后,话就多了起来。秃子就说,他三舅,听说你在家的时候,好像手头上有好几个女人,长的都挺漂亮的吧,我顺口应道,还算可以吧。

    秃子就跟上来,又腆着脸问道,他三舅,你都划拉到手几个了?见不见着肠瓤子,水大不大?嫩不嫩?我一听这小子说话越来越不像话,这样下去可不行。就冷下脸来说,少废话,干活去。

    如果在过去,我沉下脸色,他俩就闭嘴不在言语,说我是城里人,人家文明着呢。

    可现在,这两个家伙,以为和我混熟了,什么都可以说,什么都可以讲。

    在有一点,就是认为我只会沉个脸色给他们看,这是黔驴技穷。

    他们就蹬鼻子上脸,有一种猫戏老鼠耍弄。两个人使了一下眼色,呼啦一下上来,要扒我的裤子,检查我是不是个处男,秃子搂腰,长发抱腿。

    这一下我可急了,我连登带踹,张嘴骂道,去你妈的,要检查就回家检查你老爸去,看看你老爸是不是处男。秃子也急了,说,他三c三舅,你急什么啊,这不是闹c闹着玩呢。秃子不急不结巴。

    这时,三魁从那边“噌”地一下跳过来,骂道,两个狗揍的撒手,不管从哪里论,这都是咱三舅,尊重点,别没大没小的。这两个小子,当即撒开手,傻愣着看着三魁,真的都很怕他。

    要论秃头和长发这两个人为人处事,也挺好的。平时从附近家里带了好吃的,总是和大家一起分享。

    农家的饭菜,反倒意外的香甜可口,什么摊鸡蛋家烙饼,土鸡炖蘑菇。猪肉炖粉条,一炸三烀。

    一次竟然从家里带来了狗肉。

    大家以为是他俩谁把自家的狗给杀了,谁知听长发说,是他和秃子偷了邻居家的狗,杀吃肉了。

    窑主韩老六又一次来到这里,脚不沾地就大骂李根柱和王常青。原因是他俩虚报了吨数,被地面的验收员查了出来。

    韩老六把他这俩个穷亲戚骂的狗血喷头,其实也是杀鸡给猴看。这件事势必也牵扯到我们。因为煤是我们挖的,重罚了李根柱和王常青,我们也是在册难逃。韩老六说月底也要从我们四个人的薪水中,扣除一千块钱。

    韩老六拄着拐棍,带着保镖气呼呼地走了。

    李根柱一口吐沫一口痰地吐着,骂了半天。啊呸,这韩老六跟他妈的周扒皮差不多。你说这谁他妈的眼睛是杆秤子,有那么准吗?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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